很多人乐于倾听大王子的说法,他们对桑斯教区没什么概念,放过它也没什么不妥的。
看似大家都认同了和平过境的方案,偏偏就是有桀骜不驯者站起来提出质疑。
“弟弟,我看你的仁慈有些无聊了。”说话者正是雷格拉夫的大表哥阿斯卡德。
“大哥。”雷格拉夫也干脆站起来,“你是觉得,我的方案有些不妥?”
“是不妥。我们从东方杀来,凡是不主动宣布臣服、不主动纳贡的势力,都会被我军直接抹除。难道大王让你做我们的临时统帅,你就要将如狼群般强大的罗斯军……变成一群狗子?”
阿斯卡德的话很粗糙,倒也契合着很多人的内心想法。
“我不想无故制造事端,我只想顺利带领军队与父亲会和。”
“你的着急我可以理解,可罗斯军过境若是什么战利品都得不到也不好。”说到这
里,阿斯卡德转身便扫视起在坐的诸位,他以诺斯语鼓动大家一定要索要一些战利品。一番言语煽动,罗斯勋贵们的态度纷纷开始动摇了。
“够了!大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雷格拉夫眉头紧锁,态度即愤怒又有些哀求。
“你说话有些结巴,看起来是很久没有说北方语言了吧?兄弟,咱们是怎样的人你也知道。罗斯出手必有斩获,难道你是打算让一万大军配合你表演仁慈的戏剧?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带着你的亲信在奥尔良城外还是烧杀抢掠,怎么现在突然仁慈了?桑斯那地方又不是你的地盘,你何必对它仁慈?”
一番话问下来,雷格拉夫突然有些露怯,只好勉强嘟囔实话:“我和那个威尔芬做了约定,还有……和列日大主教也做了约定。”
“居然还有这种约定?你啊。”阿斯卡德走过来,轻轻拍打兄弟的肩膀:“他们都是罗斯的手下败将,你何必听他们的说法?”
“可是我已经做了约定,我不能失约。”
“什么约定?桑斯归了他们勃艮第人了是吗?干脆这样。”阿斯卡德其实是有备而来,他拍打着雷格拉夫的肩膀,亲密地建议起来:“咱们是真正的兄弟,那个欧塞尔的威尔芬只是手下败将。兄弟们要粮食、要鲜肉,还要金银!当地既然是个教区,当地教堂就必须把钱财全都拿出来。听着,只有金币银币才能满足
兄弟们,否则大家还是要去抢的。”
“你……是建议我把桑斯洗劫一遍?”
“你看着办吧。”阿斯卡德言至于此,他耸耸肩不再多言。
倒是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甚至是盘腿而坐的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他本就听得懂诺斯语,阿斯卡德的撺掇激得他热血澎湃。
吉尔伯特的母亲就是父亲俘获的一个丹麦诺曼女人,自己既然把皇帝的女儿都劫走了,再参与针对桑斯的掠夺又有何可畏惧的?
“对!我支持。”吉尔伯特举起拳头:“桑斯教区拿出钱财犒劳我们,我就能约束好军队。”
就连真正的法兰克同盟贵族都是这个态度,本来看不起战败者吉尔伯特的阿斯卡德,这下更加有了底气。
于是所有人迅速明确起共同的态度,无论他们出身如何,所有人都是彪悍的武士,大家集体要求“给钱就不破坏”,反倒显得雷格拉夫的仁慈是妇人之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