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可有什么祥瑞现世?”
“各地都是呈报,沧州前日上报,有一公鸡下蛋,蛋有拳头这么大,实乃祥瑞之兆,天佑我大周。”
“呵呵,这些愚人啊,真当朕老迈昏聩到此等地步了,也就听来解解闷罢了。”
上官婉儿黛眉微皱,“陛下青春永驻,何来老迈昏聩。”
“哈哈,哪里有青春永驻之说。朕比前几年确实老了不少啊。”武瞾扶额轻语道,指尖划过眼角。犹记得当年太宗皇帝还夸过她眼眸凝露,如今真的不如当年了……
上官婉儿见到武瞾徒生伤悲,忽然说道:“城中倒是有一桩趣事,不知陛下可否要听上一二?”
“哦?城中还有朕不知晓的趣事?说来听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陛下不是让丽景门盯紧些朝臣,今日丽景门来报,婉儿刚得的消息,虽无什么大事,有一件事说起来倒也可笑。”
“婉儿莫要跟朕卖关子了,紧些说。”
“狄阁老家的幼子,今晨为了不去折冲府报道,从房梁上失足落下,从前去问诊的大夫口中得探到,似乎得了失心疯。”
武瞾原本要打瞌睡的神色忽然一震,睁开眼惊讶道:“竟有这等事?那狄卿岂不是得愁死了?”
上官婉儿轻笑道:“陛下且听婉儿细细说来,这还未等狄阁老悉知此事,此子下午又在国子监门口与人斗殴,将一名官宦子弟打得鼻青脸肿。”
“莫不是真疯了……怎敢殴打国子监的学生,就不怕这些学生堵到他家门口去吗?”
“接下去说起来更可笑……”
这下轮到武瞾惊愕了,“这事还不算完?”
“是啊。被殴打的那位官宦子弟,乃是折冲府王琅王都尉手下一名兵曹参军事之子,王都尉素来护短,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事关狄阁老,王都尉本来禁中当面呈报陛下,不巧被王孝杰将军得知了,下了值直接去狄府兴师问罪了。陛下您才怎么着?”
武瞾摇头轻笑道:“这群武夫啊,个个护短,那狄府的小子,被教训得不轻吧?”
“陛下又猜错了,王孝杰将军神情紧张,很是狼狈地跑出了狄府,又去了折冲府,结果非但王都尉没了半点声响,连那个护子心切的参军居然也闷声不吭,陛下,是不是觉得有趣?”
武瞾若有所思的样子,“狄卿那不成器的幼子,朕也素有耳闻。这是阁老的家事,朕也不便多问。不过狄卿也不是那种不知大是大非的样子,断然不会仗着权势去袒护幼子,而且王将军素来刚正不阿,怎么会如此狼狈?这倒是真有意思的一件事。”
“婉儿料想,怕是见了王将军见了阁老那疯了的幼子,心生不忍,又对这冒昧兴师问罪心里有愧,才会仓皇而去吧。”
“如此说来,狄卿此番怕是多增愁色了,婉儿,从禁中派个御医,去替那狄家小儿治治病,也算是朕的一番心意。”
“喏。”
狄景晖万万没想到,自己卖惨居然卖入了宫里!
边上随侍的宫女端来一碗汤羹,上官婉儿本想上前服侍,却被武瞾拦住。自己端起汤勺,细细品尝起来。
送到口边的汤勺忽然一顿。
“陛下,汤羹可是烫嘴?”
“你方才说,这狄家幼子因何摔下房梁?”
上官婉儿不解,说道:“听碎语说是避开其父替他谋的府兵招募。”
“那下午他何故去的国子监?总不是去进学的吧?”
“这个……陛下恕罪,婉儿倒是无从得知。”
武瞾目露笑意,将莲子吞入口中,丰唇微启,“婉儿啊,他打的又是何人?”
“折冲府的官宦子弟。”
“你说……是不是太巧了一些呢?”
“陛下的意思是……”
武瞾哂笑一声,继续舀着汤羹细细品着,“这么聪明的孩子,疯了倒是可惜。”
“得好好的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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