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健民狼狈的背影,赵江川有些忍俊不禁。
老实说,看个片而已,谁又不是没看过,他也不是大嘴巴的人,没事跑去跟别人说张健民看片。
但这位张老师羞惭的样子,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赚钱才是大事,但学籍不能丢,到时候还得需要这位班主任帮衬下保留学籍。
到了十点半,街上人流渐渐稀少。
清点了今天收到的租金,赵江川稍稍松了口气。
不少人都觉得押金太贵,又是摆摊的,很多人怕他那了押金跑路问问就走了。
所以生意不太好,一晚上就租出去八十三张碟片。
但有了这一千多块钱,加上之前手里的钱,既能租和门面,装电话的钱也有了。
黄小飞准时赶到。
两人合力把东西送到黄小飞家中,交代了一番,赵江川没有回家,再次到了县城的宾馆。
靠在床上。
回想自己上辈子,有些事跟执念一样,埋的很深很深。
对父母,既歉疚,又痛恨。
歉疚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顽劣气盛,和父亲动手,一气之下独自南下几年都没回家。
特别是自己后来有了钱,老两口还是省吃俭用,隔夜饭不倒掉吃出病,吃出病又不去医院,怎么劝都没用。
固执的让人心痛,又让人痛恨。
那时候,赵江川一直觉得,父亲是在为他当年一气之下两人动手在折磨他。
但后来他明白人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才意识到父母的价值观早已经被定型,因为赚不到钱,所以节约就成了他们给自己找的价值。
而这个价值,只是为他这个从小就叛逆的儿子省钱。
勤劳节约是美德!
想到父亲最后的日子,皮包骨头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瘦的像是一条退毛老狗,渐渐死去,一种深深的酸痛泛过胸口。
也许,父亲固执的节约都是为了如今意志消沉,自甘堕落躺平的忏悔。
可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自己父母就要活的那么卑微而又低贱。
钱,真的不是节约就能节约来的。
必须要尽快重新让他们定义自己的价值观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
赵江川揣着钱在街上转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一家门面出租的广告。
是一家临街自建房,上下两层的楼房。
这个地方赵江川知道,是一家裁缝店,就是那种扯一块布做衣服的门店,小时候,赵江川的衣服都是在这家店做的。
但很显然,这种纯手工制衣的门店跟不上时代发展,被淘汰了。
“小伙子,要做衣服吗?”
“不是,我刚才在街上瞅见你们的门面要出租就过来看看。”
“你想租?”
“嗯,想做点小生意。”
“......”
和老板娘一番闲聊。
赵江川知道为什么这家裁缝店不做了。
跟他猜测的一样,现在成衣最低的可以低到三块钱,五块钱,裁缝店生意惨淡不说,利润还降到了一个很低的地步。
门面租出去一年还能租两千多,人工成本又是一笔开支,听说南方那边制衣厂师傅过去能拿七八百,两口子一合计,就准备南下去打工。
两百块一个月的房租,很贵,也很便宜。
对于靠工资的生活的人,这么大一笔钱完全无法接受。
赵江川就无所谓了,楼上家具齐全,楼下还有各种储物柜,下面搞下做门面,上面改下做卧室和办公室,那是相当便宜。
当场交了房租,老板娘笑呵呵接过钱,约定了下午就能把房子腾出来。
赵江川也不着急,答应一声在街上闲逛起来。
忽然,哔哔机响了一下。
打开一看:“你好,我是黄斌,请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