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似乎也注意到了荣兵听得心不在焉,他笑了笑接着说道:“罗宾,对我刚才说的那些没兴趣是吗?呵呵,是啊,这的确是你们大多数中国人都不能理解的事。好吧,下面的故事里就有你想听的内容了。”
“那次聚会后大概二十几天吧,我忽然在一个深夜里接到尼古拉打来的一个奇怪的电话。似乎知道不能在电话里说得太具体,他很明显是在压抑着强烈的兴奋,用极其含混隐晦的方式告诉了我一件差点让我当场晕厥的事!我能猜出的大概意思是:他在去往埃及的路上,因为他刚收到消息,麦肯纳此时正身无分文地在开罗流浪。你不会相信的罗宾……麦肯纳居然是从古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刚刚归来!”
听到这里,荣兵根本没有老博士期待的震惊,反倒差点没乐出声来!这个话痨的老博士肯定是聊着聊着兴奋了,就把真实的人生经历和他虚构的小说给弄混了。但他忍住了没笑,毕竟这个孤独的老人挺可怜的,而且荣兵也确实想听听那把水手刀和那枚金币的来历。
“可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一切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坐卧不宁地等待他们归来。可是没有,他俩都没回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我好几次跑到偏远的公用电话亭拨打尼古拉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大概十几天后吧,尼古拉和麦肯纳依然没有消息,某调查局的人却忽然登门了……”
“来的人级别很高,带队的居然是位副局长?呵呵,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先是用一通国家利益民众安全之类的空洞开场白吓唬了我一番,之后就单刀直入地盘问起我接到的那个电话。其实我也不是尼古拉说的那么幼稚,我当时的糊涂就装得挺成功,呵呵。我假装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确实是在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接过尼古拉一个电话。但他在电话里颠三倒四的听不明白在说啥,我觉得他肯定又是喝醉了在胡说八道,根本就没认真听,放下电话就接着睡了。那位副局长显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我的话,但除了那个电话,他们也确实没抓到我什么把柄。只好又用空话敲打我一通,告之我如果想起与timerum和麦肯纳的埃及之旅有关的任何事,就马上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他。”
“在他们起身出门之际,我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局长先生,我那两位前同事现在去哪儿了?’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一个去了天堂一个去了医院——精神病院。’接着他扭过头来盯着我忽然笑了:‘您瞧,沃勒博士,这就是不忠于国家的下场!’”
“看着他们施施然出门,我在心中冷笑!什么他妈的国家利益民众安全?从胡佛时代开始,你们不就是兹伯恩先生豢养的恶狗吗?可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无边的恐惧和焦虑之中!尼古拉和麦肯纳……谁死了?谁疯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谜底是在半年之后才揭晓的。那天黄昏我牵着小狗出去遛弯,回家的路上,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与一位戴口罩的女士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用极其隐蔽的动作把一个小包裹塞进我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中一惊!闪电般地意识到——这个包裹一定与尼古拉有关!果然,回到家中,我锁好房门打开包裹,里面就是那个黑皮小本子和那个红色的金属罐。另外还有一张字条,看了字条上的内容,我才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麦肯纳在那次聚会时从尼古拉那里偷走了一些timerum,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做了第二位试验的志愿者!可他现在已经怀揣着那段肯定会震惊世界的秘密经历‘被车祸’死亡了。原因我大体也猜得出,应该是尼古拉没忍住打给我的那个电话被某调查局侦听了。调查局迅速在开罗找到并控制了麦肯纳逼问他关于timerum的事情。但我了解麦肯纳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向那个丑陋的兹伯恩先生屈服的!或许就因为他的不配合不屈服,又怀揣着兹伯恩先生不敢让世人知道的大秘密,所以就被灭口了吧。”
“而尼古拉很警觉,他在路上就觉察出自己被跟踪了!所以到了开罗之后,他没有马上去找麦肯纳,而是去了一位他们‘某某会’在开罗的级别很高的长老家。调查局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那位长老家胡来,尼古拉这才有机会打听到了麦肯纳的现状,并嘱托这位与他私交甚笃的长老把一个包裹寄给他旅居英国的妹妹。我猜那位戴口罩的女士就是他妹妹吧?可尼古拉后来的下落和命运……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说实话,罗宾,对于他的结局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毕竟兹伯恩先生的冷酷和它那条恶狗的凶残世人皆知。”
故事讲到这里,本来就情绪激动的老博士忽然注意到,小罗宾正带着那种看精神病人的目光望着他……老人的自尊心好像受伤了,“老小孩”脾气登时发作!他站起来小碎步跑过去,从收藏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茫然地想了一下,又从另一个抽屉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小铜钥匙,打开了铁盒……
铁盒里有一大一小两个本子,都是黑皮面的。博士拿出小一点的本子朝荣兵示意:“这就是尼古拉留给我的本子,这里面记载着timerum的制作过程。”接着他放下小本子又拿起那本大的接说着:“这个本子里就是我亲身经历的那次神奇之旅的一些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