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昙穿过长廊。
自从君婉不在了她就再没有踏入过温延阁,除了勿楠外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温延阁的每一处都有她和君婉的回忆。
皇姐最是疼爱她,她与勿楠互相看不惯常常拌嘴时皇姐也总是站在她这边,皇姐却也不曾训斥责罚过勿楠。
世人常说当朝二皇女姿容绝色,谋略之道无人能及。
可又有谁知道,她的谋略之道都是皇姐所教。
皇姐于她,亦师亦友,还有亲人一层关系在。
一想起君婉心就闷得厉害,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尤其得知皇姐死亡真相的那一刻。
她真的动了杀心。
可那个人是皇姐的生母。
自责快要将她淹没了。
勿楠说得没错。
是她害死了皇姐。
可明知她那般在意皇姐,君明睐仍不惜以惹怒她为代价也要带那身份低微的人进来扰了皇姐清净。
是她的纵容才让君明睐越发无法无天。
思绪间,君夜昙在一外阁停下脚步,里面传出虚弱抽噎的声音。
“……王爷,戚然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君明睐就着被褥抱住他,轻声哄他。
“没事了戚然,我在这。”
“王爷……”
“嘎吱——”
门被推开。
君明睐侧头与那幽冷深邃的眸子对上竟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张了张口想叫人却在那慑人的目光下发不出声。
仿若失声。
这样的君夜昙太可怕了。
她向来对君夜昙是敬畏多过惧怕,此时却惧怕占了上风。
她知道带着戚然闯进温延阁的行为犯了皇姐的大忌,可是当时戚然的情况太过紧急容不得她多想。
她强忍着惧意,喉咙干涩。
“皇姐……”
关戚也看到君夜昙了,虽然不明白为何女皇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礼不可废。
他挣扎着要下床行礼。
君明睐抱着他的手紧了紧,看着君夜昙。
“皇姐,戚然身子不便就免了他的行礼可好?”
君夜昙还没说话,关戚拉住君明睐的衣服。
“王爷,这不合规矩。”
君夜昙看向他,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关戚整个人发起抖来。
他承受不起女皇的怒火。
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挣开了君明睐摔下床。
脸色苍白强忍着不适在地上跪好,声音虚弱极了。
“见过陛下。”
说完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君明睐神色慌张俯身将人抱起来。
“皇姐我知道我不该带戚然来温延阁,可是我没办法,当时戚然情况很不好,只有温延阁离那里最近……皇姐你是知道我对戚然的心思的,我不可能让他在我面前出事……”
君夜昙冷声打断她。
“朕知道什么?朕知道你喜欢他,可以,随你喜欢。”
“可是你为了他挑衅朕,你为了他,为了一个下奴越发不知轻重!”
君明睐还想辩驳。
“你以为朕是生气你扰了皇姐清静?”
君夜昙附身一手揪着她衣襟将她提起来抵在墙上,一手用力扯开她抱着的关戚重重扔到地上。
素来清冷的凤眸染了红。
声音冷冽。
“可朕更生气你君明睐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