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哥儿,这样行吗?上面的字迹不会被泡没了吧?”郭禄担心不已。
三人自然知道这些陛下御批过的竹简若是被弄坏了,会招来什么祸患。
“放心!听我的!每个竹简放在水里浸泡三十息,立马取出来,用猪鬃毛刷通体刷一遍。”
“随后丢入另外一个干净的水里,涮一下,接着拎出来,挂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注意浸泡的时辰,还有毛刷的力度。”
“晒干净一批,就取下来按类别分好垛,排列好。”
“字迹不清晰的挑拣出来,我来执笔描红一番。”
“咱们再有大半天的时间就能大功告成了!”
刘病已给郭氏两兄弟打气。
他还亲自试验了几捆竹简,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清理好的竹简跟之前完好的模样不分伯仲。
随后,刘病已给三人分好了工,便一起忙碌起来。
天擦黑的时候,竹简早已按照奏事折、奏安折、谢恩折、贺折分门别类排列好。
还有一堆约五十个竹简摆在了桌案上。
这些竹简被雨水浸泡地太久,墨色已经寡淡了太多,需要一一描红补救。
刘病已就当是练字了。
隶书如图画,书写起来,也就觉得趣味无穷。
更重要的是,从这些奏章和批示中,刘病已对当下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也有些奏章很是垃圾无聊:
——山西太守尤鸿路:“陛下,您好吗?”
——刘彻:“朕善!”
才过几日,再奏。
——山西太守尤鸿路:“陛下,您好吗?”
——刘彻:“朕很好,又胖了一点。”
又过数日,再上书。
——山西太守尤鸿路在前面诉说一堆“奏闻岳麓山书院先生王宏达染病故”,又说县里的田寡妇也死了,最后突然来了一句“陛下,您好吗?”
——刘彻:“你把跟朕请安的奏章和这个风闻奏章放在一起,什么意思?欠收拾吗?”
——“无礼!不敬!”
……
忙到月上柳梢头,大约是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郭福和郭禄早已将奏疏阁里的泥土打扫干净。
累极了的两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刘病已将剩余的三捆竹简翻了又翻,眉头紧皱起来。
这三捆竹简除了前面的几行字能勉强看出点字迹外,其余的全都是空白。
“这下可真糟透了!”
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刘病已起身,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