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抢,那就是不攻自破,而留下来的是满目疮痍,赤地千里,李朝生认为蝗虫一词比喻李自成他们这群流寇更合适了。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可是这种破坏,李朝生不愿意干,他要做的是稳扎稳打,给老百姓带来真正的美好生活,让大家拥护自己,就像曾经的朱重八一样,广积粮缓称王,欲速则不达。
李朝生吸溜着面条,老板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就是今年刚过去的那场冰雹,陕北听说老惨了,地里的麦子,高粱都被砸死不少,粮食减产严重,尤其是府谷县,听说今年的产量最少减了八成,老百姓都过不下去了。”
李朝生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有数却说道:“这么惨,朝廷也不知道会不会救灾。”
老板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救灾?”
“不瞒你说,前两天县里管钱粮的衙役在我这吃了碗面,跟我讲,府谷这次算是彻底完了,朝廷的公文不但不救灾,而且还继续收税,府谷要是再交税,估计老百姓这冬天都没办法过去,过了年就有人会饿死啊。”
听了这话李朝生吃面的手停了一下道:“君视百姓如草芥,百姓视君如仇敌,作死啊。”
听了这话老头连立刻变了:“嘘,慎言。”
李朝生被老头逗笑了,自己说的热火朝天,到了自己这里就慎言,你这老家伙双标啊。
不过李朝生还是跟老头说笑几句,放下饭碗,付了钱,离开了,目前明末的一切还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这只扑了蛾子,没带来太大的蝴蝶效应。
李朝生想着,带人出了城,这边有石小磊看着范家大院足够了。
而这时范家大院中,管家苦口婆心的劝说:“少爷啊,这粮库里的粮食不能动啊,您这样我没法跟老爷交代啊。”
听了这话,范少爷道:“范忠,本少爷可是老头子的独子,将来这份家业就是我的,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而且我这生意赔不了,一两八钱,咱们这点存粮我全能给卖了,这粮食我咱们买的时候才一两银子吧,这赚了八钱还不行?”
听了这话范忠道:“少爷,这粮食老爷临走的时候说了不要乱动,以备不时之需,您这让我没法做啊。”
“什么没法做,我帮家里挣了钱,而且我还能趁机教训那个乡巴佬有什么不行的,两全其美,你这老货忒墨迹了,起来。”
“少爷。”
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着,啥叫崽卖爷田不心疼,这就是,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跟普通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要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再说咱们这也不算败家啊,还挣八钱呢,凭啥不让卖,这不欺负人吗?
少爷这时怒了,一把推开范忠道:“出事了,我担着,给我找车运粮,明天我就要运一万担粮食去汤沟镇,老子要让那混蛋当着我的面叫我爷爷,跟我范家斗富,他也配,呵呵……”
“来人,把这老家伙推一边去,大家伙装装装。”
范忠被人粗暴的推到一旁,老头看着打开的库门,看着少爷的背影,这时急忙冲进屋子,找到心腹:“快,快,快去张家口给老爷报信,再晚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