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虬眼神玩味,以古语回之:“真把自己当本尊的主人了?若不是你偶得此伞,现如今又有五窍修为,你会觉得我会屈尊任你驱使?待我生吞此子,再来与你计较。”
谢湫大急,因为兆紫千叮万嘱,一定不能让此獠脱离此伞,否则便会有大麻烦。见王贵友朝自己奔袭过来,只得一边急撤,一边与老虬言语:“前辈,我深知你急于恢复真形来击败眼前敌人,可眼下你不管不顾,这古伞作为承载你真身的容器,品秩并不足以让你肆意发挥神通,过犹不及,一旦伞柄伞骨破裂,前辈你可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老虬听完后沉默了一会,淡淡说道:“好湫儿,你再将一缕雷电引下,待我一击过后,不管身前男子生死与否,我都会撤回伞中打盹,你看可好?”
谢湫自是不信,可前面王贵友拳锋正劲,全凭老虬头颅挡下,每接下一击,老虬头颅便虚幻一分,只得一咬牙,拧转伞面,再次引下了一缕闪电,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谢湫在引下雷电后眼鼻口耳皆流血,身体打摆,手臂上青蓝之色散去,差点便撑不住那把伞。
只听老虬一声长啸,身躯再次凝实至脖项,项上由雷电编织出了一缕缕鬃须,威风禀禀,漠视还在出拳不停的王贵友。
王贵友瞧出门道,暗叫一声不好,拍断身旁一颗小树向老虬掷去,身形拧转,打算先撤远再说,可老虬此时意气风发,哪能让王贵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口中叫声如龙吟,一股电球再次喷向王贵友。
这次没有符箓护体的王贵友被打的更惨,击向后背的雷球将他身体打着旋的撞烂了两处民屋,飞出几十丈后才停在了一颗梧桐树下,昏死过去。
此时雨点渐大,老虬一个身形不稳,头颅便有了虚化的态势,只是早在几千年前便经历过太多生生死死的老虬根本不介意这点修为的倒退,拼着缩不回伞中的风险,向王贵友俯冲而去。
于五再也顾不上什么,眼看王贵友要被那怪物吞噬,迅速向王贵友掠去,老虬一看有人阻挠再次发出咆哮,震慑的雨珠都在瞬间停下了下落的动作。于五行动受阻,腿有点发软,可还是咬牙要去抱王贵友,老虬不管不顾,大嘴一张,将王贵友和于五衔如口中,两人腾空而起,就在老虬准备囫囵咽下之际,白峮儿挺身而出,一张品秩不低的锐金符箓削向伞尖,彻底阻绝了老虬与古伞的联系。
老虬本来就为了探出伞外更远处把自己与古伞的联系放到最低,此软肋正好被学习阵法有极高造诣的峮儿给敏锐的发觉了,这一刻,天下罡风一刮,作为无根之木的老虬遍体筛糠,再也顾不得嘴中二人,身形化虚,往伞尖直扎而去。
伞面伴随着轰地一声,老虬巨大身体没入伞中,垂直落地,白峮儿见谢湫受伤不轻,打算夺伞,被谢湫及时发现,向前猛扑,可脚下踉跄,竟是没能站起,被峮儿抓在了手中。
就在此时,一道纱衣黑影撞向峮儿,夺走了其手中古伞。
峮儿摔倒在远处,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那位与谢湫共入路遥之人。
庞棋迷到了。
此时庞棋迷浑身浴血,狼狈程度不比倒在地上的王贵友差了,抓住伞捎后奔向谢湫,一把抓住扛在肩上,大喊一声:“走!”拔脚边向荒弃的蓉城南门方向奔去。
而谢湫瘫软在庞棋迷肩上,喃喃问道:“二哥,二哥呢?”
庞棋迷咬牙不说,眼中噙着热泪,又瞬间被雨水打散,提气越过塌了半截的南城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