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的视线又移动到他的手上,简直是惨不忍睹。
自手腕处起,皮肤尽褪,越靠近指尖越严重,到了掌骨一端,尽是骇然白骨,连接着一些少的可怜的皮肉和筋条,也已被烧焦。
他伸手将书来的双眼合上,接着想将那木剑拿开,但书来握得很紧,且剑柄也与部分皮肉相连,只得作罢。
他看向立在空中的宰胥,寒声说道:“将他带去我洞府,再叫夏蝉儿和玄竹过去一趟,我随后就到。”
宰胥有些惊奇,不知道这个少年与沈丞有什么关系,能得到剑阁之主的垂青,又看了一眼峰巅的“石人”就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没说二话,宰胥隔空一抓,便将书来连带着木剑摄入手中,而后向着剑峰飞去,路上他终于辨认出了这把木剑,心想原来是他的......
等到宰胥飞远后,沈丞负手而立,看向“石人”莫名的说道:“为何不阻止他?”
声音虽是平淡,可熟悉他的人若在场,都能听出语气中那些许怒意。
忽然有股剑气生出,撩起了沈丞的袖袍,压住了山巅所有剑气,惊得崖边青钟微微呻吟,正是他不经意间泄露的剑气所致。
阁主之威可见一斑!
不知过了多久,那“石人”明显的晃了晃,一道温和而沉稳,听上去让人有种如沐清风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一个死人何至顾此?”
沈丞闻言,目光一紧,但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说道:“心死,剑寂,人未亡。”
石人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沈丞被这话问住了,沉默了半晌后,说道:“他或许是剑阁的未来。”
石人当即反问了一句,“他们也曾是剑阁的未来,你......抓住了吗?”
沈丞顿时脸色一白,踉跄着晃了晃身形。
“他们......”
“他们......”
沈丞无言以对,背后双拳颤抖的紧握着。
“孩子,你对剑阁的执念太深了,已经走上了歧途,因此错过了他们。”
“放心,那个孩子没有大碍,阿城不知为何最后放弃了执念,那个孩子只是消耗过多,些许皮外伤日久便痊愈了。”
“去吧。”
石人像是对晚辈教诲一般,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便再度陷入了沉寂。
沈丞的眼神很复杂。
落寞?心痛?哀伤?失望?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分辨得出吧。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