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时风指着桌上的头发,“这还不够?进出侯府如入无人之境,挥剑斩发如探囊取物,取一颗人头又有何难?”
“郭兄误解了,我非不信,乃是遗憾,不能亲眼得见绝世剑法。”
“呵呵,洪大侠必能全身而退,想见识他的剑法,机会多得是。”
楼础悠然神往。
将郭时风送到大门口,楼础问:“逻兵巡街,郭兄行得了夜路吗?”
“础弟放心,广陵王在东都根基深厚,我此番进京多得其力,只要不闯皇宫,通往无阻,哈哈。”郭时风离去,对这次见面十分满意。
楼础也很满意,兴奋得睡不着觉,回卧房取刀,拔出鞘来看了一会,叹道:“刀兄,你在我手中真是屈才,从今以后,你就在匣中休养,静待新主吧。”
楼础收刀入鞘,熄灯上床,辗转反侧,思索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次接近皇帝,如果大将军这条路不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楼础整晚都在找路,次日醒来时,疲惫不堪,好像真走了几个时辰似的。
早饭是粥,老仆在一边侍候,等主人放下碗,他说:“公子昨晚有客人?”
“是,一位同窗。”楼础含糊道。
“不至一位吧?”
“呃,两位。打扰你睡觉了?”
“睡不睡觉倒不重要,我就是替公子担心。”
“同窗清谈而已,有什么担心的?”楼础笑着问道。
老仆哼哼两声,“什么同窗不走大门,非要翻房顶?老实说,光看这样的举止,就不像好人哪。”
楼础一怔,“你……昨晚听到声音了?”
“就从我屋顶过,那么大的声音,怎能听不到?来时也就罢了,去时还要上房,不知道大门在哪吗?”
楼础呆住了,老仆接下来的唠叨,他都没听,心里来回只有几个念头:洪道恢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剑客?自己并非轻信之人,昨晚为什么会被迷住?郭时风与马维对此人有多少了解?
“唉,公子交友一定要慎重啊,你可是大将军的儿子,得注重名声,还有……”
楼础起身往外走,老仆捧着碗,无奈地摇头。
楼础必须立刻去见马维,将心中疑惑问个清楚。
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三个小孩子在玩耍,见到楼础,指着他傻笑,显然听说过他被扔出大将军府的事迹。
楼础加快脚步,迎面驶来一辆马车,巷窄车快,楼础急忙避让,没等他抬头观看,车已停在近旁,上面伸出两只手,将他硬拽上去。
周律两眼通红,半是可怜,半是凶恶地小声说:“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他们……他们对我下手啦!”
楼础想起那缕头发,知道这其中发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