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君今天身边带了平儿,两人刚走进院多,便听到有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听闻除夕夜里,聂将军和三殿下酒后失德,在望春阁便……”
“是啊,我也听说了,此事如今早在就各大府邸传开了。只是可怜了周侍郎家的小姐,早早便与三皇子定了婚,如今要不将婚约取消,要不,只怕就要将正妃之位让出来了。”
“可不是啊,想当初和三殿下定下婚约时,周府那可是门庭若市啊,前去道贺的人,把门槛都快踩破了,如今可好了,成了笑话了。”
“要我说,这还不是因为那个聂云君,放着那么多的皇子不选,偏偏选了三皇子。”
平儿已经听得把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一旁聂云君的表情倒是平静。
自除夕夜之后,她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压根也没往心上放。
再说,传就传呗,传得再难听,还能有靖安侯府传得难听嘛。
正在这时,就见一人走向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人群,故意扬高声音道:
“哎呀,要我说呀,这聂云君根本就是本性难改,一边占着安王殿下,一边又勾搭上了淮王殿下,可见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正是苏千艺。
众人自然认出她来,知道这位和聂云君乃是生死之敌,便也跟着笑了笑。
有的人则是跟着附和几句。
聂云君此时正站在刚入院子的照壁后面,那些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但是苏千艺听闻成王妃也宴请了聂云君,所以早早便叫身边的丫鬟在前院等着了,只要聂云君一到,便立即报于她。
她在其他事情上不能拿聂云君如何,但是过过嘴瘾,她还是可以的。
反正除夕夜之事,知道的人那么多,也不是她一个人在说。
“今日这诗宴,竟然还请她,”苏千艺又故意说道:“谁不知道,聂云君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简直有辱这诗宴之名。”
“是啊,我是有辱诗宴之名,”
聂云君自照壁后走出来,看着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如锯了嘴的葫芦。又将目光落在苏千艺身上。
“不及苏小姐才华横溢,尤擅骂街。”
苏千艺上次当众辱骂京兆尹府衙役之事,早就在长平城中传开了。
“你……”苏千艺的脸气得通红,但她自小欺负聂云君欺负惯了,再加上上次之事,便怎么也忍不下心里的那口恶气,怒道:“那也不及你酒后失德。”
说罢,又一脸嘲讽道:“除夕夜之事,谁不知道。你酒后失德,当众与三殿下行那般苟且之事,不想今日竟然还敢出来见人。”
苏千艺身后的不远处,沈雁秋正站在那里。刚才那些人世家贵女说的话,她当然都听到了,虽然她没有参与,但也没有说出她所知道的真相。
可见是想站在一旁看戏,借此机会,败坏聂云君的名声。
此刻听苏千艺的话,更是连一边劝阻的意思也没有。
聂云君没有说话,只是向苏千艺一步步走了过去。
说真的,苏千艺有些怕她。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想表现的太过怯弱,便强撑着站在那里。
“你要做什么?”她看着走近的聂云君问:“这里可是大庭广众,我告诉你,你可别胡来。”
“大庭广众又怎么样?”聂云君淡声道:“本郡主在京兆府的公堂上,都敢对你拔剑相向,还敢这大庭广众。”
“本郡主”三个字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是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