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张帆话没说出口,又是一阵咳,一只手还捂住嘴和大鼻子。
咳过一阵,张开手一看,掌心殷红一片。
杜奇这时过,说道:“你的扭曲肿瘤细胞在扩散,这是并发症,回去换新药。”
张帆的小红和小白随着咽喉快速起伏,却没有说话,害怕张嘴就咳嗽。
卓成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继续前进。
扭曲肿瘤哪怕良性也有并发症,林生白的吓人的肤色,土生的皮肤结节和多便,张帆开始咳血,杜奇可能是晚上的游荡……
卓成难免想到自己身上,胳膊用力的时候,肿瘤位置会酸胀疼痛。
充分发力的时候,则会剧烈疼痛。
卓成忍不住吐槽:这支队伍全是少见的非凡扭曲者,同时又是老弱病残。
一路上,张帆时不时咳嗽,土生动不动去拉屎,林生白的没了血色,杜奇抽了一颗又一颗干瘪的瘤体……
这条道路渐渐远离北边的树林,视野中出现丘陵带,丘陵外围突兀立起一座石头山,石头山像是被谁从中间拿刀劈开,几十米高的陡峭山壁猿猴难爬。
再走近一点,石崖下的大块平坦土地上,半圆形的木石围墙依山而建。
围墙隔绝内外,圈起一片相对安全的聚居区。
离开有大组织驻扎的城市废墟,到了这荒野之上,危险除了来自辐射能量扭曲的大自然,还有人类自身。
荒野盗匪的洗劫,很多时候鸡犬不留。
偶有发善心,也会把人卖去当奴隶。
两架马车渐渐接近围墙,卓成好奇的目光转来转去,围墙前方是大片大片开阔地,白天无处藏人,夜晚单个人还好说,人一多也难以悄悄靠近。
紧挨着围墙,有条五米多宽三米多深的壕沟,沟里没有水,但底部竖起一根根尖头木桩。
围墙只有一道大门,不但有吊桥,门口两侧的桥上,还各架起一座机械床弩。
卓成又多了一丝安全感,同时多了一股紧迫感。
“到家了!到家了!”张帆兴奋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咳。
林生说道:“哎,你不行就别说话!”
就连杜奇那张沧桑的脸上,都有了几分放松。
“镇长回来了!”有人在喊:“镇长回来了!开门!”
卓成听到铁索哗啦啦绞动的声音,竖起的木制吊桥缓缓放下,咚的落在地上,两道厚实的木门吱吱悠悠打开。
杜奇粗粝的金属手一挥:“回家!”
土生和林生各自赶着一辆车,率先上了吊桥,卓成背起机械连弩,跟在后面。
一进门,有个中年秃顶迎上来,张帆咳嗽着上前几步:“爸!”
中年秃顶微微点头,好奇的看眼卓成,目光最终放在装得满满的两架大车上:“镇长,这次收获很大?”
杜奇说道:“除了车、帐篷和十字弩,其余收获都是他们四个的。”
跟在中年秃顶后面的一群年轻人,都颇为羡慕的看着卓成四个人。
比起熟悉的面孔,卓成这颗光秃秃的脑袋,引来更多好奇和探究。
有个人小声问张帆:“大鼻子,哪儿弄到这么多东西?”
“我跟你说,这次小白小红大发神威……咳……咳……”话没说完,张帆突然咳嗽起来。
杜奇指了下卓成,向周围人介绍:“他叫卓成,我在外面收的人,很棒的小伙子。张福,调配个住的地方,他以后是民兵队的人,土生……”
看到土生提腹夹股,他改口:“张帆,你带卓成去洗澡吃饭。”
张帆应下来。
张福陪着他们一行人往里走。
有笔直的道路直通前方的小镇,路面铺着压实的碎石,两边全是农田,遍地藤蔓,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