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叹道:“原来刘太守也归顺曹贼了么!刘景升坐拥荆州十余年,广结恩义,想不到死去之后,麾下竟无一个忠义之士能够为其保全基业。”
刘贤闻言,脸上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接口。
诸葛亮见了刘贤表情,顿了顿,又道:“刘公子乃是前汉长沙王一系的偏支,亦是汉室宗亲。今汉室倾颓,权臣作乱,你父子不思保境安民,匡扶汉室,反倒归顺曹贼,为虎作伥,何其不智也!”
刘贤闻言震惊地道:“我竟然也是汉室宗亲?”
此言一出,不但诸葛亮和鲁肃,就连旁边的“萌将”邢道荣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贤,似乎在为刘贤的“无知”而震惊。现场诡异地沉默了半晌,还是诸葛亮首先反应过来,对刘贤道:“许是刘公子这一支的血脉太过疏远,是以家中不常提起,故而刘公子不知。当年汉景帝封其六子刘讳发为长沙王,至王莽篡汉,两次废除长沙国为止,共传八世。期间因推恩令之故多次分封子息,其支系散落湘水之畔,子孙甚多。便连更始帝刘玄和光武皇帝也是出身长沙王一系。后光武中兴,长沙国曾短暂复国,但光武帝最终还是因为长沙王与其的血缘关系已隔了多代,以血亲而论,不足以封王,于是下诏撤消了长沙王国,改封长沙王为临湘侯。刘公子这一支从前汉繁衍至此,血缘关系固然更加淡化,但若论起辈分,刘公子还要称呼当今天子一声堂兄呢。”
刘贤听了诸葛亮解说,心下半信半疑,道:“就算我是汉室宗亲,可是传到如今,家中早就没有了爵禄,与平民又有何异?就如你辅佐的刘备,逢人便说自己是汉室宗亲,但天下汉室宗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偏远支系,血脉淡薄,似乎也没什么可夸耀的。”
诸葛亮闻言勃然喝道:“刘公子何出此无君无父之言!你父子既是汉室宗亲,又主掌一郡,有兵有将,值此汉室衰微之际,如何不能趁势而起?有朝一日,便如当年光武中兴之故事,安定天下,再续汉统,岂不强过向国贼卑躬屈膝?”
刘贤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对诸葛亮道:“我知道你是想说服我放了你,这是不可能的。我不管什么汉室宗亲,也不管今后是谁当皇帝,我只想早日结束这个乱世,使天下百姓能够早一日安居乐业。谁能更快地做到这一点,我就帮谁。所以,诸葛先生,实在对不住了。”
诸葛亮听了刘贤的话,也有些动容。旁边鲁肃见刘贤态度坚定,急忙道:“刘公子莫不是要将我等交给曹操?若如此,还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免得待会儿受辱于曹贼之手。”
此言一出,诸葛亮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刘贤。
刘贤这下也有些左右为难了,诸葛亮和鲁肃自然是绝不可能投降曹操的,若是把二人交给曹操,结果只有被斩首示众一途。可若是不交,日后难免会走漏风声,到时候曹操追查下来,自己必定吃罪不起。
放了肯定不行,刘贤又舍不得看他二人被斩首,思前想后,刘贤只得决定冒险羁押二人。先将二人捆了,藏在船舱里,然后将其余俘虏另行关押在其余船中,在回程途中趁着浓雾悄悄解开两艘船的缆绳,作出诸葛亮和鲁肃偷偷逃跑的假象,实际却是命邢道荣押着二人绕道返回上游泊船之处。为了逼真,刘贤还命人乱糟糟地追了一阵,直到艳阳高照,雾气散去,刘贤才率领船队到达了曹操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