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珺表面上一片正经,私下又那般模样,顾清苒知道他绝对是不安好心的。
这一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这人又为何如此?
如今被问,顾清苒也不能糊弄了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回皇上的话,臣女的礼物是一幅画,可是这拙作,恐会让皇上失望,不如稍后再单独交与皇上?”
“顾小姐太过自谦了,你且起身,将画呈上来吧。”沈珺轻笑。
然而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怎会不知顾清苒作为太后培养的后宫嫔妃,到底学了些什么?
想来,此番她为了让自己刮目相看,必定也是精心准备了许久才完成的画。
在皇帝开口之际,没有人敢插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跪着的顾清苒身上。
“是,皇上。”
顾清苒只得起身,转而走到太后身后站着的吴嬷嬷面前,将她一直托着的锦盒给双手拿了过来。
众人先前以为那锦盒是太后送的生辰礼,不曾想是顾清苒的。
也是,只有顾清苒才能使唤太后身边的嬷嬷。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顾清苒的手上,唯有沈珺的目光却放在她的脚上。
自从他登基后,政事繁多,根本无心去什么地方走动。
偶尔去太后那里请安,遇到顾清苒的时候,总能够听到她脚上传来的铃铛声。
沈珺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然而从上一次她挡剑过后,之后沈珺再去太后那里请安,没有一次碰到过顾清苒,更别说听到她脚上传来的铃铛声。
此时行走,居然也没有铃铛声。
顾清苒并不知晓沈珺在想些什么,她端着锦盒走到沈珺的下方。
“皇上,这是臣女的礼物。”
沈珺未动,目光扫向一旁候着的卫忠。
只需沈珺这么一个动作,卫忠便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赶紧堆起笑脸,往顾清苒走去,接过她手里的锦盒,躬身双手捧着往上首桌案而去。
整个宴会场并不是在御花园,而是在金銮殿下方露天的空位上。
那地方,便是没资格进大殿上朝的百官所站之地。
地势广阔,桌椅皆是摆放于此。
宫宴并非晚上,而是在晌午过后。
今日,天朗气清,这深秋也是难得的好天气,所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沈珺都能一览无余。
位居高处,自然视野就广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众人脸上的表情,沈珺才觉得这生辰宴无趣。
思索间,那锦盒已经放在他的面前。
少时,卫忠轻轻打开锦盒,双手小心拿出了里面的卷轴,躬身双手捧到沈珺面前。
随着沈珺打开画卷,顾清苒手心已经出汗。
若是方才没有殿前失仪,那这话即便是画得很一般,也无妨。
总归是被他寻了错处,如今必定不会满意她的画,真是麻烦了。
沈珺心中觉得,顾清苒精心准备的画,应当是巧夺天工,画技十分出众的画作。
不曾想,竟然是这样?
“顾小姐,你的画技......。”
顾清苒一抖,心中已经勾勒出沈珺怎么对付她的画面。
恐惧和不安将她淹没,她只想逃开。
“臣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