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就适合这种简单而纯粹的氛围吧,难怪在后世混得像条狗一样。自嘲完毕,李逸飞也加入了哄抢肘子的行列。艹,思考人生就只能饿肚子,一大盆子就快见底了。
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李逸飞摸摸肚子表示很满意。陈克灌了一海碗菜汤,摊在椅子上翻白眼。陆大虎锲而不舍的在汤汁里捞肉渣,嘴里嘟囔着还没吃饱。
捞了两下,陆大虎忽然把筷子一放,泄气地说道:“我们现在这是什么样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
陈克咬着牙签含糊不清地说:“俺爹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没事瞎想什么呢。”李逸飞闻言肃然起敬,没想到明朝就有平头哥的传说流传…
听着两人吵嘴,李逸飞抿嘴笑笑不说话,没事瞎烦恼谁没经历过。少年人总是这样,上一秒还在作屈原状义愤填膺忧国忧民,下一秒就冲着漂亮小姐姐挤眉弄眼发出狼嚎。现在想想,当年自己被称作‘你是个好人’的次数也太多了些,是不是那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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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虎看了看正在互相吹嘘的李凤武和陈为栋,低声说道:“我昨天翻检案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卷有关萨尔浒大战的册子。里面说,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其实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可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熊廷弼最后才被传首九边。”
陈克吐掉嘴里的肉渣,眯着小眼懒洋洋地说:“胖子,这事又不是啥秘密。你今天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翻案不成?这可是皇上办的铁案。”
陆大虎咬咬嘴唇,严肃地说道:“家父在萨尔浒战死,不仅没有赏赐还被降了职位;你们两家因为广宁之战受到牵连,也被莫须有的罪名降了职位。难道你们不想翻案?锦衣卫这是替人背了黑锅,我心里自然不服。”
陈克摘下帽子抹了抹头发,也严肃地说:“胖子,我是傻,可还没傻到和皇上叫板。再说了,萨尔浒大战时,那些建奴来去如风有如神助;广宁之战,因孙得功叛变导致全军溃败,你敢说这其中就没有锦衣卫失职的原因?你拿什么为咱们平反?”
两人争论的焦点,顿时集中到了两次大战时,锦衣卫究竟是否失职的问题上,为此闹得脸红脖子粗,然后齐齐把目光望向了李逸飞。
看着两人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逸飞暗暗好笑:明朝平反的冤假错案倒是很多,不过都要等到坟头长草的时候,个别的坟头上都长树了,比如张居正。
“你们俩吵来吵去有啥意思,忘了这里有两个亲历者?怎么不问问他们。”李逸飞说完,冲老爹和陈为栋努努嘴。
陈克右手大拇指潇洒地向后一翘,摇摇头大大咧咧地说:“他们?得了吧。当年的‘锦衣三少’名震京师,听闻在辽东也是屡建奇功。结果我爹现在只知道喝烂酒,李伯父也早没了以前的血性。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哎呀。”
陈为栋拍拍鞋面,看都不看正趴在地上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儿子。李凤武抬了板凳过来,把酒壶往桌上一放道:“今儿高兴,说吧,想知道当年的什么事情。那些事一直憋在心里难受,和你们说说也许能松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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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我们三人被称为‘锦衣三少’那不是吹的,要不你们的娘亲能看上我们?…在萨尔浒大战之前,咱锦衣亲军已经在辽东布下了无数明岗暗哨,这才有了‘辽东缇骑’图册…刘铤将军手持镔铁剑,斩杀建奴无数,可谓剑锋落处血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