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跃躺在床上,身上缠满砂布,许多地方印出红色血迹。他气若游丝,伤势令人不忍卒睹,若不是胸口间歇会起伏一下,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屋外站着一名少女,看着封跃的情形。她紧咬嘴唇,抓着门的手在发抖。
“要是你觉得有罪恶感,可就大错特错了。”余霜从她身后说话。落樱没有回话,就只是看着封跃。
“这小鬼受伤完全是因为他没脑子,跟你没关系。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可就搞错事情对象了。”
落樱的背影表现出并不接受余霜的说法的样子。
“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大概是第一个跟魔餮单挑还能活着回来的人吧,所以寒江子那个臭道士说他是天才,倒也没有吹牛。”
“你这个人!”落樱猛然转身,使得头发都乱了,洒在空中的水滴或许是泪水吧。她出声叫喊而张大的嘴并未合拢,好一阵子不说话,就只是瞪着余霜,握得拳头发抖。
“你看到他那样,一点都不为所动?”落樱低吼了出来。
余霜听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于是朝封跃看了一眼。
“我没想到他傻到会这么乱来,看错笨蛋的个性是我的责任。”
“你这是在自责吗?还是假装在自责?”
“我为什么要自责?我只是在分析状况,这样才能把这次经验学到的教训用在下一次。”
余霜的话里看不出情绪有任何动摇,让落樱不明白该怎么回应才好,又没办法继续瞪着他,只能让乱飘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望向地上。
“对不起。”
“为什么要突然道歉?”余霜好奇地问。
“你来这里探望他,就说明还是关心封跃的。”落樱轻轻说道。
余霜歪歪嘴笑了笑:“我已经可以预见你今后的人生进度表了,你会被无聊的男人骗,不是被玩腻了抛弃,就是被卖去做某种特殊行业。你解释别人行动的角度太过善意了,你多半相信性善说吧,但我比较喜欢性恶说,想也知道人性本恶会比较有意思。”
“可是你却来探望封跃。”
“你以为来病房的人都是出于善意来探望病人?像我之所以去探望楼下开黑钱庄的大叔,就是为了让他把我的债一笔勾消。你要学着从偏门一点的角度来看事情。要是只从正面看,就只看得到装出来的样子。至于我来见这小子的原因呢……”
余霜大步走进屋里,不等落樱进来就粗暴地在她眼前把门甩上,然后迅速从袖口中掏出一阵黄色灵符贴在了门上。
“你做什么?”落樱吓了一跳,然后想要推开房门,然而一触碰到门框,就被一道强大地阻力弹开。
“悬镜洞四品天师炼制的止戈,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得算在损耗里,下次记得补上。”余霜指了指灵符说道,接着他走近睡在床上的封跃身边,抓住他胸口,强行拉他起身,在他耳边大吼:“喂,给我起来。”
余霜抓着他衣服甩了他几巴掌,打得封跃的头无力地左右摇动。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魔餮为什么跑了?你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该做的事,可不是在床上睡懒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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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樱见打不开门,立刻发出信号找来了太一门执事长老。
“余霜,你在里面做什么?休得放肆!赶快出来!”长老在门外怒吼道,他身旁有几名弟子准备强行打开房门,都被止戈灵符阻挡住。
执事长老脸色铁青,顾不上其他,亲自出手,一道掌心累轰在房门上,房门四散炸开,却见那灵符依旧漂浮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