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时,倒是程颐为大伙解了惑。
缓缓一礼“敢问这么先生,尊姓大名”
老儒也属光棍,无有遮掩,“西北新学,文昌兴”
“嗨”
观澜诸人无不绝倒,还真特么是“熟人”啊
文昌兴何许人也
介休文氏大儒啊
西北新学更是当世数得上数的学派,文昌兴那是开山鼻祖。
而且,这个文昌兴还有一个身份文扒皮的远房弟弟。
难怪章惇看着眼熟,仔细端详,可不和他那个顶头上司文扒皮有几分神似嘛。
“什么情况”
苏轼一脸的便秘,写诗弄词泡花魁,苏小轼是一把好手。可是论起朝堂上这些歪歪绕来,他还真就转不过来。
文彦博的弟弟来砸场子,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但到底怎么个不简单来,苏仙却是想不通了。
王韶也有点懵,“这这是来干嘛的”
文昌兴说的是砸场子的话,可若加上文彦博这一层关系,那就说不准了。
文扒皮多精明一个人,会让他弟弟来砸唐奕的场子
怎地怕退休生活不够精彩是吧
可是
“子厚”王韶看向章惇。
“文相公属你了解,他这是意欲何为”
“问我”章惇一立眉头,“我问谁去”
说实话,要不是这个文昌兴,章惇也没发现,二程怎么没提“求索”
仔细回想了一遍,真没提
那没提,也就是没加进去。
没加进去,你回京臭显摆什么这不就是找打脸呢吗
见台下已有骚动,显然文昌兴的质问起了作用。
“要坏事儿啊”
“文昌兴不会真的是来砸场子的吧”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观澜诸人一面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二程解围,一面热切地看向程颐、程颢两兄弟。
心说求索呢赶紧拿出来吧再不上场,就真演砸了。
“没错。”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程颐终于开口。
只两个字,满场为之一肃。
“没错,我二人今日之讲,确无求索二字。”
“而且,不但今日之讲没有,我二人历年究学心得之中亦无”
一句话,大伙心里咯噔一声
真没有
如果真没有,那无论二程今天的讲学多么精彩,文昌兴只抓住这一点,就能让二程好不容易累积出来的名声荡然无存,且今天定是灰头土脸的收场。
别看那些脑残粉听了一次讲,就恨不得把二程奉为师长。一但落下神坛,这帮人还不立马就变成无脑黑
“当真没有”文昌兴挑眉一问。
“当真没有。”
“呵,那老夫倒要听听,两位先生接下来又做何讲了。”
文昌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也不用他说什么了,只看二程在台上如何坐得住。
“没有。”
程颐老目渐湿,“真的没有。”
抬眼看台下民众,“我二人呕心二十载,却没能从先贤著作之中,寻来两个字,说来惭愧。”
“呵呵。”
文昌兴讥笑道“恐怕压根儿就没有吧”
“不”程颐大喝一声。
“一定有”
二程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行至高台最前端。
“求索”
“先帝、官家,还有唐公”
“用一个旷古绝今的盛世证明了求索二字,于我炎黄后世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重要”
“若无求索之心,我大宋不会尽去弊政,破而后立”
“若无求索之心,我大宋亦不会横扫,一统天下”
“若无求索,我们不会扬帆万万里,探索未知”
“若无求索”
“亦不会有今时今日之你我,和万万众宋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