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脸色不变,这点才学,还不足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哪怕对方是伯爵之子。
赵延方轻笑道:“在下有一阙词,送给香君姑娘!”
“燕语莺啼六月半,烟蘸柳条金线乱。菊花香阁有仙子,奏琴箫,香烂漫,留上京才子大半!”
香君闻言,双眼放光,前两句对应时节,后面则是夸赞菊香阁的仙子,琴箫双绝,让上京才子大半都成为其裙下之臣。
“好诗词!没想到延方兄有如此才华!”
“此诗一出,说不定其他花魁会主动献身延方兄呢!”
“恭喜延方兄,成为香君花魁入幕之宾,明日可要告诉我等其中滋味,哈哈哈!”
赵延方嘴角上扬,拱手致意,随后大胆地看向香君,已经将对方视为囊中之物。
“师兄挑选入幕之宾这么简单?”
“师弟说笑了!想要进入花魁闺房,谈何容易?除非你能一首诗,让花魁扬名上京!”
这特娘不就是哄抬逼价么?
想起前世董永大官人,虽然应试不成,但却相当能写词讨青楼女子欢喜。
没事白嫖不说,就连后事,都是青楼红颜们帮忙操办。
“其余公子,可有诗词献给我家娘子?”
小侍女扫视一圈,随后看向刚才拍她翘臀的登徒子,不由地怒瞪一眼。
眉目传情?
周怀安当即起身,笑道:“不才恰好也有一首诗,送给香君姑娘!”
小侍女附耳香君,低声说了些身后,堂堂花魁也不由地俏脸一红,娇艳欲滴。
“还请公子,莫要胡说……”
“在下周怀安,爱好插花!别无他意!”
插是动词,花?自然是花魁!
不等香君询问,周怀安已经一步踏出,低声沉吟:“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上阙一出,刘昊之便已经急着嘲讽:“如此平庸,岂能与延方兄相比?”
太学府众人也跟着起哄。
“集贤院这些人,就没有诗才!”
“风流才子,皆出自我太学府!”
“想跟延方兄争,你凭什么?”
周怀安并不理会众人,他的最终目标是插花,何必理会那些苍蝇?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下阙一出,花魁香君竟然忍不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她身为花魁,跟那人面有何区别?
流水的花魁,铁打的教坊司,若是没有遇到良人赎身,终会人老珠黄。
想到深情处,香君抹泪离席……
周怀安还不忘想个诗名:“此诗便取名为《题香君阁》!”
话音刚落,便见赵延方讥讽道:“世子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你已将香君姑娘惹哭,败了大家的兴致!”
老子走不走,关你屁事!
周怀安自然不理,好在小侍女不久便一路小跑而来。
“我家娘子已经选好了入幕之宾。”
赵延方自信满满,周围太学府的同窗们,更是已经提前祝贺。
能成为花魁香君的入幕之宾,何等荣耀,传出去也会压集贤院一头!
小侍女乖巧地拿着印有“香君”名字的檀木牌走来。
赵延方微笑伸手,谁知侍女对其视而不见,直接将檀木牌双手奉上。
“恭喜公子,娘子已经在闺房等您啦!”
周怀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各位,我去插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