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不过’悬崖,地势相对较高而又空旷,山风大了许多,雨丝也显得密集了不少,他在悬崖边站了一会,走到一颗树冠稍稍密集的大树下,站在那里,等待着来人。
远处灰蒙蒙的云层有渐开之势,几束初夏的阳光穿云过雾,从层峦叠嶂的大山中游走着,赵子云看得有些发痴,让十二三岁的他感慨于时间的无情。
在这步辇星上,除了父母的关爱呵护不在,农家人对他的排斥和欺压,而更可怕的则是寂寞和孤独,在每个夜晚的睡前,梦中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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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随时都在冲击着他的灵魂,匆匆而又漫长的十年,让他过早的成熟了心智,夫子的启蒙让他开智,夫子的离开让他明智,而生活则让他学会了理智。
人说,‘一切自有安排,是老天指定的。’但对于他来说,这十几年的磨难,恰恰成就了他的不屈意志,夫子送他的油灯,让他看了到宙宇之大,万物之灵,了解了诸多星体、国家、宗门,教派和一些奇人异事;脑海中的《万物物语》,则让他能与几乎所有的生灵对话,听得懂,说的出,讲的明。
有时候,他在深夜里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应有的安排,所谓‘苦难出英雄’,暂信老天一次;有时候他又想,他其实也是幸运的,自己遇到的、了解的、学会的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总感觉到,老天会让他不再平凡,但如何走出这大山,走出这片天地,让他倍感煎熬,找不到方向。而今,他的目标来了,方向明确了,知道了父母,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来历,更重要的是,师父的遗言和给予他的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老天再给他足够的时间...赵子云站在那里,静静的想着,脸上的哀愁莫名、灰心丧气、兴奋得意、渴望希翼反复的变幻着。
“噌...”一声鸟儿离树,打断了赵子云的遐思,抬头看着那只扑棱棱煽动着翅膀,继而滑翔着向山下而去的飞鸟,禁不住上前两步,一声长啸,声音在山间回荡,疾风骤起,远处那云开日出的大片光束转了个弯,向这边移来。
等待的人并未来,赵子云想了想,心中明白了不少,便顺着胡小妹前日在此地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既然是成了妖的树翁,树龄必定极大,树干树冠也就极是惹眼,他跳上一棵大树,站于树顶,向周围远近之处观察了一番,如一只大鸟般,凌空飞度,在苍松翠柏间跳跃着而去。
在一处山体的南坡近半山腰处,方圆近数十丈的范围内,一棵孤零零的巨大柏树巍然耸立在那里,树冠周围几丈范围内,除了一些灌木花草之类,再无一棵称得起“树”的物种来,而那树冠之下,则更是只有绿草覆盖。
赵子云从半空落下,扫了一眼大树及周边,不由得一愣,远处,便是他师父开凿石洞所在的山头,但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向看着还在远处的的大树走去,灌木丛自然分开一条道路,上面的小花轻轻摇摆,似是欢迎这来人。
站在树下的青草上,树干足需七八个成人方能联手笼抱得住,树冠笼罩着方圆几十丈的范围,树下竟然只是微微湿润,那些青草绿意泛泛,生机不旺赵子云走着,稍稍有些硌脚,走近树干,他仰着脖子看了看,好奇的绕着树干转了一圈。
“可是树翁?小子赵子云,前来拜访。”赵子云等了下,看无人回应,不由得笑了笑,接着又道:“呵呵,胡小妹有他事,今日无法来此,小子单独前来赴约。冒昧再问上一句,可是树翁?”
周围静寂,甚至连那丝丝的山风也不见了影踪,赵子云转身背手,看着远处,“寻了半天,看样子,无甚缘分,今日还有重要之事,先走了,有机会再说吧!”说完迈步释然然要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