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游徼,里面真的就只有我的两位叔母。”项康辩解道:“我们项家兄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逃犯?”
“老实本分?”冯仲一听笑了,道:“可我怎么记得,你们的两个叔父项梁和项伯都是通缉犯?还是杀人在逃的通缉犯?”
“那是我们叔父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项康反驳道:“大秦律法有那一条规定,亲戚里有人被通缉,官府就有权力随便搜查了?”
“我们是收到探报,听说你的叔父项伯悄悄回来,还和一个行迹可疑的男人在一起,所以过来搜查。”伍游徼随口解释了一下原因,又指着冯仲手里的二尺版说道:“看到没有?冯亭长手里拿着二尺版,这是代表依法行事,依照大秦律法,他只要拿着二尺牍,就有权搜查他治下的每一户人家。”
项康故意看了看冯仲手里的二尺版,然后犹豫着说道:“那好,你们可以进去搜,不过我得先和叔母她们说一下,你们也得小心点,别吓着她们。”
言罢,项康还真的回头冲着后房里说了一通话,请两位叔母准备一下迎接搜查,然后还是等两位叔母答应了,项康才拉着项庄等人让开道路,任由冯仲和伍游徼带来的亭卒进去搜查,还站在门旁不断的催促道:“怎么样?看清楚了没有?看清楚就快出来,我叔母她们都是女人,你们在里面不方便。”
因为项康的故意做作,冯仲和那伍游徼等人的注意力当然都集中在后房中,全然忘记了注意头顶梁上,藏在房梁上的项伯和韩良则是紧张得手心冒汉,既提心吊胆到了极点,也把处变不惊的项康钦佩到了极点,韩良还悄悄的看了项康一眼,心道:“这小子,不得了,这样的镇静功夫,我赶不上!”
搜查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亭卒报告说后房里只有两个女人后,一度以为稳操胜券的冯仲和伍游徼当然都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不死心的亲自到了后房门前往里面张望,然后疑惑的面面相觑。项康察言观色,料定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更进一步的仔细搜查,便赶紧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突然大声说道:“项睢,快进去看看三叔母的情况,看她被吓着没有。”
项睢莫名其妙的答应,被项康突然大声说话吸引了注意力的冯仲和伍游徼也下意识的扭头来看项康,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就突然传来了喊叫声,“后院有人!站住!别跑!”
“有人翻墙了!快抓!”
听到这话,伍游徼和冯仲不假思索,当然是马上冲出了门外去查看情况,也果然马上看到了有两个黑影越墙而出,逃向了院外的黑暗远处。冯仲和伍游徼大喜,赶紧喊出房间里的所有亭卒,带着亭卒出院去追赶那两个黑影,临走时还冲着项康等人喝道:“都在这里等着,不准乱跑!”
在房梁上看到伍游徼和冯仲等人被项康设计骗走,项伯和韩良当然是心中狂喜,迫不及待就要下梁,谁知项康却抬头挥手,先示意项伯和韩良稍安勿躁,然后又在项庄和项声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项庄和项声会意,待到声音远去,马上就一起冲出院门,大踏步逃向另一个方向。然后也不出项康所料,院外果然又响起了喧哗声,埋伏在院外的亭卒大呼小叫着追向那项庄和项声。项康松了口气,这才回到房中,低声招呼项伯和韩良赶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