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嚼舌根的简直无聊。”项康大模大样的说道:“大兄你把家搬过来,是为办理亭里的公务方便,忠于职守,那些说风凉话的怎么就不想想这点?”
“还是项康兄弟理解愚兄,知道愚兄的苦衷。”冯仲恭维,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可能也住不了几天了,过了年,或许就又得把家搬回老房子里去了。”
“怎么?上面也有话说了?”项康好奇问道。
“不是上面有话说,是我这亭长恐怕干不了多久了。”冯仲满面的愁容,说道:“不瞒项兄弟,县里已经有风声,说是这侍岭亭的亭长,要换人了。”
见冯仲的愁容不象作假,项康一度有些误会,以为冯仲快要丢官罢职的事和前几天项伯的事有关,便干脆离席而起,坐到了冯仲的身边,低声问道:“大兄,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那天去我家的事有关?”
“项兄弟误会了,不是那事。”冯仲摇头,如实说道:“是我倒霉,今年办差接连出了几次差错,新来的县令又有点看我不顺眼,所以就想免了我,换一个人当亭长。”
仔细观察见冯仲不象是在说假话,项康的心里也不由打上了小算盘,暗道:“要不要想办法帮一帮这个冯仲?这小子虽然和我们项家有过节,但是胆小怕事被我一吓就收手,是个比较容易对付的人。如果能帮他保住亭长的位置,不但可以让他更听话,将来真到了紧要的时刻,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啊?”
生出了这个念头,虽说没有任何的把握,但项康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便又低声说道:“大兄,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到县里去活动一下?请人替你说些话,让县里别动你?”
“能有什么办法?”冯仲苦笑着低声说道:“是县令决定要动我,谁敢帮我说话?”
对下相县官场的了解少得可怜,项康不敢乱出主意让冯仲去求县里的什么人,只是盘算着说道:“既然如此,大兄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走县令的门路?只要把他那条路走通了,你的位置不就保住了?”
“那有那么容易?”冯仲更是苦笑了,说道:“我一个小小亭长,就是想见县令一面都难,能有什么办法走通他的门路?”
“过年不就是个机会?”项康指点迷津,又拍了拍冯仲的手,低声说道:“十月初一的时候,以祝贺新年为借口去拜见那个县令,多掏点钱送份厚点的礼,事情就有希望办成了。”
“是啊,十月初一过年那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拜见县令和送礼啊?”冯仲的眼睛一亮,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豁然开朗感觉,然而再往细里一盘算,冯仲的目光却又迅速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