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之意如何?”
陶商也不着急露底:“别驾之意如何?”
糜竺微笑道:“应召入盟,作壁上观。”
陶商点了点头,道:“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哦?大公子也与陶使君讨论过此事?”
“商量过几句,不过没有谈拢。”陶商老实的承认。
糜竺笑道:“如此说来,大公子对陶使君和在下的意见,是有相佐之见了?”
“确实有一些不同的见解,还请别驾帮忙参详。”陶商拱手回道。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
陶商一字一顿地道:“应召入盟,以丰羽翼。”
糜芳在一旁闻言没憋住,不由得‘噗嗤’一笑。糜竺眉头微皱,不满地敲敲桌案,示意糜芳不可无礼。陶商则是扫了糜芳一眼,假装没有看到。
死胖子,笑话我!一点深沉都没有,还好意思当官?找机会弄死你。
糜竺古井不波的脸色浮上几分怪异:“以丰羽翼?大公子,恕在下直言,兵者,凶器也,伤敌而自损之道,若是以硬碰硬,不伤元气已属上策,如何还能以丰羽翼?”
陶商不直言,却反问道:“别驾,糜家是徐州巨富,各类买卖均有涉猎,敢问别驾,什么生意最为赚钱?”
一说到做生意,糜竺的胸脯稍微挺了起来,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
“糜家世代经营恳殖,代代积累,然最赚钱的生意,还需南北商贸,北货运以南,南货运以北,南来北往,虽有风险,然一笔之利却非寻常可比,更兼可将糜氏之名南北广传,名声越大,则各州郡商贾闻名皆愿与糜氏合作往来,其中利润,似溪水绵流,缓缓不绝……”
糜竺起初说的四平八稳,滔滔不绝,但越往后说,声音便是越小,眼中的光芒则似是越盛,仿佛明白了什么。
看了糜竺的表情,陶商就知道这老小子有点想通顺了。
“别驾适才之言,是否是说,最挣钱的买卖并非垦殖休养?而是南北商贸,此项虽有风险,但一则利润巨大,二则是最重要的,可以扬名!糜氏巨贾的名声一旦传扬,天下商贾慕名合作,利益不绝,这才是长久的生意之道。”
陶商的意思说来说去,其实不过是要表达品牌效应的功用而已。
人是一种感官动物,无论是做什么事,买什么东西,都惯性于去寻找知名的大品牌,在后世,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马太效应,大公司兼并小公司,大企业垄断更重要的资源,强者越强……但万变不离其中,响亮的品牌名号一定要有,品牌效应越强越大,企业就越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
陶商这话的意思间接点醒了糜竺:做生意,讲究品牌效应,借以垄断更多的金钱和贸易资源……而徐州参加陶董联盟,也可借此机会扬名,打造自己的政治品牌!以便垄断更多的人才资源和政治资源。
生意与政治,万变不离其宗,仅此而已。
糜竺不说话了,不住地打量着陶商,眼神直勾勾的,瞅的陶商心里有点发毛。
这老小子眼神如此猥琐,该不是看上小子了吧?听说有钱人的心理都扭曲,癖好也都挺变态的……他若是敢对我无礼,老子就打爆他的狗头。
“公子之意,是不想作壁上观,而是借讨董之役,扬我徐州之名,以求日后发展?”糜竺眯起眼睛,缓缓道。
陶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小子愚钝,远不及父亲和别驾办事考虑周翔,特请别驾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