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方再没有声音交流,过了一会,油灯吹灭了,两个人影从楼里走出来,然后分头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到了早上,路鸣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他手里握着刀,枕头底下就是已经上膛的手枪,可谓枕戈待旦。
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直到天光大亮,他睁开眼睛望望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怀疑昨晚的经过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过抽屉里的信还有那扇破碎的窗户却在提醒他,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他洗漱完毕出了门,找了一个认识的家伙,给他一块大洋,让他找人把那扇窗户换成好的,已经破碎成那样子了,修理是没办法修了,只能换一扇新的。
然后他去附近常去的饭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早餐过后,他招手叫来一辆出租马车,告诉车夫去仙客来大茶楼。
仙客来大茶楼也是由青帮出的经营,这里每天都爆满,倒不是这些人有多么热爱喝茶,而是茶楼里每天都有说书人在说评书,还有苏州评弹,有时甚至还有二流剧团在这里唱戏,人气很旺,热闹非凡。
不过今天茶楼倒是清净异常,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门外更是站了两排穿青衣小褂的家伙,一副帮派迎客的定制款。
路鸣下了马车就向里面走,还没走多远,就被拦住了。
“去,去,去,这里今天不营业。”一个穿青衣小褂的人拦住他,嫌弃地用眼睛斜他一眼。
“我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吃讲茶的。”路鸣笑了,把那封昨晚收到的信拿出来。
“吃讲茶?就你……”
几个穿青衣小褂的人围上来,左一眼右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路鸣。
路鸣穿的还是相当讲究,手工缝制的西装三件套,挺括合身,没有一丝皱纹,胸前一条金链子,挂着一只金怀表,脚上穿的是意大利鞋匠手工制作的鳄鱼皮皮鞋,擦的更是光可鉴人。
“这么说打老曹的就是你了?”一个人问道。
“嗯,是我。”
“不像啊,你也不像会打架的人啊?”那人有些不信。
“我是不会打架啊,架不住那家伙是个熊包,一碰就倒,估计精力都消耗在女人身上了。”路鸣故意露出了流里流气的口吻。
“嗯,这话我爱听,老曹这家伙贪色贪的有些过分了,早就把身子骨掏空了。”
“就你一个人来?你请的人什么时候到?”又一个人问道。
“我就是一个人来的,没请任何人。”路鸣坦然道。
“骗人吧,你一个人来?没请你的靠山出面?”那人几乎不敢相信。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请什么靠山,再者说了,我也没有靠山。”
“行,兄弟,你真牛,今天你就算断了胳膊腿的爬着出来,我们兄弟也佩服你。”那人竖起拇指赞道。
“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来吃讲茶的,有断胳膊断腿的危险吗?”路鸣假装不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