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子都直勾勾望向一个喝酒很慢的年轻男子,桌上只有他没有女伴跟随。
那位口若悬河的男人,便将话头一转,说我们洪公子,就有一条祖师堂恭贺他跻身洞府境的符箓宝舟。
洪姓年轻人笑容浅淡,抿了一口酒水,说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算什么,比起真正的修道天才,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越是如此自谦,那些同桌女子的眼神越是炙热。
心甘情愿为洪姓男子担任帮闲的那位继续言语道“最过分的,当然还是自己就有一座私家渡口了。”
吃着火锅,谢三娘时不时就偷偷翻白眼,范铜只是觉得这种薏酒,滋味软绵绵的,劲道不够。
就在此时,妇人眼角余光发现门口那边多出个熟悉身形,她赶忙起身,见身边男人还在那狼吞虎咽,就踹了一脚。
范铜茫然抬头,汉子霎时间笑容灿烂起来,竟是与那位陈仙师在这儿重逢了。
陈平安笑着坐在他们对面长凳上,“厚着脸皮跟蹭顿吃喝。你们请客,我来结账。”
范铜抹了抹嘴,到底是个没读过书的讲究人,“这哪里好意思。”
谢三娘妩媚笑道“我们跟陈仙师瞎客气个啥。”
范铜壮起胆子问道“陈仙师,冒昧问一句,到底是混哪个行当的”
陈平安笑道“行行出状元。”
范铜赧颜。妇人忍俊不禁。
她其实想要给陈平安夹菜,帮着往火锅里烫菜,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不讨喜的吧。
桌上添了副碗筷,陈平安不多话,埋头大快朵颐起来,老规矩,火锅就酒,天下我有嘛。
方才听到“陈仙师”这个称呼,隔壁桌不约而同瞥了眼青衫男子,但他们也只是一眼带过而已。
范铜压低嗓音问道“陈仙师来这边做啥子”
陈平安端起酒碗,跟夫妇二人磕碰一下,都是一饮而尽,陈平安先拿着勺子从锅里捞出几片毛肚,分别放到夫妇二人的碟子里,
这才笑着解释道“刚好这边有熟人,忙点小事。”
范铜哦了一声,就没如何上心。
妇人呆呆看着碟子里的毛肚,等到回过神来,她便一下子转头去跟老板说再打一斤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