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放下来呀。”
殷九昭就跟接收到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仉淮说一样就做一样。
仉淮偷瞄了一眼殷九昭的掌心,已经有些烫红了,不由得有些奇怪,龙的防御力这么低的吗
他越来越觉得这条龙奇怪了,跟他想象中,魔王会有的下属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虽然他对魔王的印象也只源于小时候看到的一些儿童绘本,还是十分有限的绘本,这在那地方可是相当稀少的资源。
也许是因为殷九昭实在是老实得不像话,仉淮意外的平静了很多,内心没有一开始那么慌张了。
他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吸溜面条,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着殷九昭,见对方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迟缓的拿起筷子,活像是那碗面里被人下了毒一样。
殷九昭吃得很慢,他联想着,围绕着殷九昭猜测了许多,一不留神筷子嗑到了碗发出一声响,给他自己先吓一跳,然后没想到殷九昭的反应比他还大,几乎是瞬间便站起身来,退开了桌子一段距离,再次半跪下来。
可以说仉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跪那了,头再次低了下来,声音低哑“请恕臣、属下先行告退”
白色的光亮起,花纹繁密的法阵浮现又消失,屋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仉淮一个人了。
他手中的筷子还夹着面条,虽然已经是有努力在去适应,但继黑龙之后又看了一出大变活人,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
明明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了,可他的手还是抖得有些拿不住筷子。
那些魔法、法术果然都是存在的,像是他这样的一般人,轻轻松松就会被像蚂蚁一样碾死了。
虽然不知道殷九昭为什么会跟受刺激了一样突然消失,但他的消失不仅没让仉淮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焦虑。
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面,把桌子收拾干净后,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这时他又感觉殷九昭离开是件好事了,因为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不知道该把殷九昭安置在哪,总不能让人跟自己睡一屋,就是咬着牙真这么干了,他也绝对会失眠的。
他不自觉的抠着枕头,热意不知第几次涌上眼眶。
不只是这个泪失禁的体质,他是真有点想哭,尽管殷九昭没表现出来,他还是感觉自己在踩钢丝,要被自己脑补的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吓疯。
妈的。
仉淮咬牙。
可恶啊下回的外卖该叫个麻辣兔头
年轻的将军踏入花园时,只听见里头一片欢声笑语。
琴声悦耳,歌姬低吟浅唱,舞女曼妙的身影映射在罗帐上。
迎面走来的小丫鬟见到他后惊得脸色大变,甚至未曾施礼便急忙跑走,他并未在意。
进殿前,门口的太监见到了他,略微颔首后便扬声通报,眼底同样藏着惧。
“让他进来。”
少年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太监便侧身让路。
“请。”
将军沉默着走进去,看见少年帝王手中把玩着一串葡萄,没骨头似的靠在身后貌美的歌姬身上,轻微的瞥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有事”
将军撩袍跪下行礼,垂眸道“陛下吩咐臣之事,均已办妥。”
“啊这样,”帝王说着,“那你找个人来跟我报告不就完了么,怎么就特地过来见我”
他在跟将军说话的时候,没有以“朕”自称。
“若如此则心意不诚。”
帝王笑了起来,下榻走到他面前,没说别的,只是将一颗葡萄直接抵在了他的唇前。
“让你尝尝,番国那边刚上贡的葡萄,可甜可好吃了。”
将军不语,直到感到到唇前施加的力度加大,才沉默着开启唇缝。
帝王用拇指将那颗压了进去,然后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