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达厨房时,以利亚正在里面忙着灭火。
我伸手把着火源头捏灭掉,看着垂头耷脑的小机器人叹了口气,摸摸它的头“出去玩吧。”
说实话,对我来说以利亚比起家政机器人更像是个宠物。
它的人工智障啊不是,人工智能程序有一部分是我从前随身智脑“以利亚”的残骸。
我被驱逐的前一天,他们说要为以利亚做系统升级,将它取走并强行销毁。
以利亚只有一小部分的程序得以幸存,千辛万苦顺着星网找到我的身旁,附在我的项链里跟着我一起离开。
如果我是什么高端的算法科学家,或许就能根据这一点残存程序来重建以利亚,但很显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我只有一个呆头呆脑的小机器人以利亚。
在我认命地对厨房用品一一施救时,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跳上料理台,动作优雅地坐下,避开了危险区域。
然后它口吐人言“你真的不回去那可是你前男友。”
我看都没看它,因为以“祂”的身份来说,这完全是在明知故问、外加一句屁话。
“那就好。”黑猫早就习惯了我的无视,它淡定地摇摇尾巴尖,然后像一只真正的猫科动物一般将尾巴圈起围到身前,“要是你真的再次心软,我就该觉得头疼了。”
等我拯救完厨房里的电器时,黑猫的身影已经消失。
那么问题来了,这呈现出黑色爆炸纹路的墙面又该怎么拯救呢。
一个小时后,几乎用尽了所以我能想到的科学不科学手段的我走出厨房,感到筋疲力尽。
所以在察觉到一点令人不悦的窥探感出现在隐居小屋里的瞬间,我的怒火就被点燃了。
我不能打可怜的小智障以利亚,但我总可以打外面这群不知好歹的人吧
因此,两秒钟后我的小屋不远处又多了一个巨坑,里面装满了扭曲变形变质的仪器碎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可能因为我的警告手法过于激烈,帝国的人终于安静如鸡。
毕竟一个不小心,世界还没毁灭,他们就连着自己的皇帝一起先走一步了。
我得以安稳地上床睡觉。
临睡前,黑猫又跳上我的床头。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第一个来的人,但不会是唯一的一个”它问。
“”我冷声警告,“从我床上下去,你没洗脚。”
黑猫“”
它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十分自然地迈着四只猫脚走到我的床头柜上,十分礼貌地询问我“这样可以吗”
我勉强表示满意,并回答了它之前的问题“接下来这个无人区恐怕会人满为患吧。”
毕竟考虑到我是近五十年来唯一有过“成功拯救世界”记录的人。
再者,他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了。
“你真的不会心软吗”黑猫很有耐心地重复问我。
“你烦不烦”我很没有耐心地重复回答。
黑猫幽幽地说“不是都说什么人类最伟大的力量是爱,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只要有爱就能突破一切障碍吗我有些担心你会突破极限。”
我懒得和这只智障猫说话,我选择闭眼睡觉。
结果睡觉也不是那么安分,可能因为见到了三年不见的故人,我久违地梦到了过去的事。
简单来说,我和皇帝从前的太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指“阶层不同”当然也这是啦而是指,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我从前所在的世界相当和平,而在这种和平的环境氛围中长大的我在见到另一个世界所遭受的苦难时、在发现自己有对此作为的能力时,无法选择袖手旁观。
于是我选择救人。
用一些人的说法,这可能就叫圣母,我也确实是有能力实现圣母行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