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窗外已经没有风景了,只有乌压压一片跪地不起的人,大多是被认定了“罪魁祸首之一”的身份然后被强行扭送到我门口的。
打头的就是帝国两任皇帝和联邦大总统,三个人整整齐齐、没有上衣。
大总统眼睛带着被人揍过的乌青,新皇帝额角好大一个恐怖的肿包,前皇帝跪得最久,感觉已经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了。
“前皇帝负荆请罪后你没露面,”黑猫在我旁边说,“所以他们觉得是道歉的人还不够多。”
“多少人了”我随口问完,见黑猫一脸凝神专注好像打算连续进行准确播报,立刻补充,“四舍五入。”
黑猫“”
黑猫“六千。”
你说但凡三年前那时候有这么多人集结起来为我抗议呢。
我有点好笑,正要拉上窗帘时,突然看见一群人赶着另一群人来了。
后面一群是壮年男性,前面一群是老幼妇孺。
我一眼看见就皱起了眉。
好家伙,道德绑架又上了新台阶。
还没等被赶来的一群人被逼着跪下哭嚎,我先一个大传送法把他们全都送去别的行星了,省得看着糟心。
闹剧看了八、九天,我就像是一个对新开播春季剧感到十分兴奋期待的观众,经历了真好看还行吧怎么还没完结的心理过程,已经开始想养肥等完结了。
“明天就是第十天,”我问,“那明天的什么时候,世界会开始毁灭呢”
“第十天就是第十天,”黑猫淡然回答,“当然是从零点开始。”
我想了想“希望以利亚能在那之前醒来。”
“你的小屋又不会有事。”黑猫说,“这是你的空间异能,可以先收起来。”
“可我不想独自一人在新生的世界醒来啊。”我诧异于它居然不懂哦,不懂也很正常,毕竟是世界意识。
祂曾经说过,世界砍号重建以后,就是一个全新的从零开始。
也就是说,先给世界来个末世,然后世界自然会慢慢从中自我修复、建立新的秩序。
死我还是会死的。
只是我复活从废墟里爬出来时,很可能面对的是一个没有智慧种族的世界,也没人可以和我说话。
“毕竟,你的意识也会清零,对吧。”
“我会记得身为世界意识的基本原则。”
我回忆了一下黑猫和我说过的内容“我记得你们世界规则一般是不可以和造物交流的。”
“一般不可以。”
“是吧。”我忧郁地回到电脑前,开始思考怎么让程序运行得更快一点。
以利亚连着电脑,这下我泡咖啡都得自己动手了。
看了一会儿电脑,我又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问“毁灭重生后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吧”
祂要是敢说不会,我的血压就要上升了。
还好祂答得很快“会。”
“你捏世界也上点儿心啊,”我松了口气,“这么烂的世界对穿越者简直是精神污染好吗”
要不是我从小生长在红旗下,接受过马哲邓论毛概的洗礼扯远了。
因为小屋设置了隔音结界,我安静地度过了白天。
直到夜幕降临时,防护罩突然亮起了被攻击的提示。
我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好家伙,漫天高危武器乱飞,看标志不仅有帝国的,还有联邦的。
也不光是在炸我,连彼此都炸,全都是一副六亲不认的疯狗模样,好像在无声呐喊“老子活不了你们也得全部死”。
距离我小屋不远的地上写满了红色的恶毒诅咒,看起来本来是想写到我窗上、墙上,但这座小屋严格来说处于另一个空间当中,当然写不上去,于是他们就退而求其次地写在了最近的地面上。
我随意地看了一下,大多是诅咒我不得好死、会下地狱、被他们的恶灵纠缠一辈子的。
必须得说一句,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我淡定地就着高科技烟花度过了最后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