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冯嬷嬷在一旁附和,“您喜欢他,他当然也喜欢您”
被遮得密不透风的产房里,江月慢有些乏累地躺在床榻上。下面的人多,尤其是母亲也在,使得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刚出生的孩子。
沈元衡坐在床边,一边手里握着帕子给江月慢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哭。一张皓白的小脸,竟是被泪水打湿了。
产婆接生了这么多年,哪回不是产妇哭天喊地的她这还是头一回看见产妇从始至终很是淡然,孩子的父亲反倒坐在一边从头哭到尾的。
产婆非常稀奇地又看了沈元衡一眼。
江月慢觉得好笑,无奈低声“你就不嫌丢人。”
嫌什么丢人啊沈元衡听着江月慢的声音比往常虚弱许多,哭得更凶了。
江月慢无奈,朝他伸出手臂,抱住他,手臂环过他的腰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柔安慰他“没事,不哭了,我没事了”
孩子取名江挚。
这是沈元衡取的名字。江月慢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沈元衡笑着说顺口好听。他没有告诉江月慢,其实是他无数个日夜,真挚拜求,才求得上苍将姐姐送到他身边。
挚,亦是他对姐姐的心。
江挚长得很快,不管是翻身、乱跑还是走路说话,都比同龄的小孩子快一些。华阳公主很是高兴,夸她孙子真是聪明得不像话。
温暖的午后,江月慢在软塌上斜躺,有些困倦地准备午睡。江挚在她身边不安分地爬来爬去。
“到爹爹这里来。”沈元衡将他从江月慢怀里抱出来。
儿子不安分地在他怀里玩闹,扯断他一直搭在腕上碧绸。他正哄着儿子,没有注意到。
江月慢弯腰去捡。她将碧绸翻过来,发现了缝在里面的一条橘色系绳。
用来系着一些小玩意儿挂在小姑娘的脖子上,平平无奇。
可是江月慢将它认出来了,知道这是她自己小时候用过的。
沈元衡回过头,发现东西在江月慢手里。
江月慢抬起眼睛来,眼尾轻勾,带起几许浑然天成的媚。她望着沈元衡,颇有深意地开口“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啊”
沈元衡张了张嘴,都是当爹的人了,忽然显出几许无措。
沈元衡以为将这东西缝在布条里面藏着,就能将那些年的缱绻暗情一并藏起。可是很多东西根本藏不住,比如那一刻滚烫又热烈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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