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邬北北身上的温度会突然达到这么高。
“我来看看。”
白衡捋了捋胡须,将手指搭在了邬北北的手腕上。
他早就看出邬北北对顾苒而言十分重要,所以他断不可能弃邬北北而不顾。
至于刚才的问题,他只得暂时搁下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衡的眉头越皱越深。
到最后,他缓缓松开了邬北北的手腕,满脸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伤势怎么会这样”
“岂止是这样,掌门你看,北北师妹身上哪儿还有一块好地方”
面对白衡的疑问,顾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了三分哭腔和隐忍,轻轻地将邬北北的衣袖往上挽了挽。
只见露出的那半截小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根本没有一块好皮肉。
“这”
哪怕是一派掌门白衡,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发生。
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顾苒却没有停手,而是蹲下身子,将邬北北脖颈处的衣角缓缓往下拽了一点点。
本该是白皙干净的脖颈处,此刻是一片片的暗红和水泡。
有些地方的红色略深一些,还起了皮。
“白衡掌门,你说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孩子的皮肤,这哪里像个正在休养的病人”
“真的无法想象,她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挨过这三天的”
“这三天对她而言,该是比三年,三十年还难熬”
顾苒再次抬起头看向白衡时,她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在控诉着那些黑暗。
白衡看着这副模样的顾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三年了,这个弟子被降为杂役弟子时没有哭,被同为杂役弟子的弟子们欺负时也没有哭,但却在今天哭了。
这是她来门派后第一次哭,身边站着她曾经的师父,雷灵派现在的掌门。
这一幕幕都讽刺极了,更是又一次勾起了白衡内心深处埋藏的愧疚。
“小苒,你是个好孩子,别哭了”
白衡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一颗丹丸递给了顾苒。
“这是为师用了数十种灵植练的丹药,可解百毒,她的毒虽然比之前复杂了一些,但应当仍然可解。”
“应当可万一她毒素太强,一颗远远不够怎么办”
顾苒抬起头,眼泪像是不要钱地往下掉。
她盯着那颗丹丸迟迟没有接过来。
白衡则又叹了口气,妥协道:“唉,罢了罢了,她变成如今这样,为师也有责任,这一瓶解毒丹,你且都拿去吧”
“可是,掌门,北北还有内伤未愈,伤及肺腑,恐怕”
顾苒微微点下头,眼睛不再盯着解毒丹药。
她仍旧没有接。
瞧见她这副模样,白衡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治疗内伤的丹药递给了顾苒。
“品质极好的玉露丹,不仅可以治愈内伤还可以恢复少量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