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吃饱喝足后,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再喝了一杯。
江怀彦再想给她倒,玲珑扶着疼痛的额,连连摇头,“不喝了,都说我五杯倒,再喝……就真的醉了。”
“那我送玲珑姑娘回去?”
“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回去做什么。”玲珑一挥手,起身,视线模糊,脚下不稳,倒在了江怀彦身上。
江怀彦苦闷,不是吧?
她又勉强起身,抓在他身上,道,“小白,我好晕,你扶我进房间。”
“这哪里有房间?”
“我,我有钱的,请你吃这一顿。”她越来越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我有钱……包房。”
江怀彦又松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那我去给你包间厢房。”
将醉醺的她放在桌上,江怀彦麻溜的去管事那里要了间厢房,又回来,想扶起她,但她软弱无力连路都走不了,只得横抱起,上了楼。
管事替他开了房门,心中一思虑,那位醉醺的公子明显是个女儿身,但毕竟做生意有些事不点破,可这如今……虽说醉风楼女子不卖身,但其中有些好色的官场贵人,只要姑娘愿意,还是不免会在厢房里做些腌臜事,这位大人估计也是如此。
至于这位姑娘,只要事不闹大,事后搞些赔偿,也就过了。
如此一想,管事替两人关好房门。
醉风楼另一边。
花忍盯着那厢房,皱眉道,“爷,可要进去一瞧?”
南宫祤道,“暂时不必,再等等。”
半柱香后。
房门紧闭,没有人出来。
花忍再道,“爷,这都过了半柱香,那小子也没出来,玲珑姑娘醉了酒,那小子会不会趁人之危。”
思及此,那江怀彦才气是有几分,人品如何他却也不敢保证,南宫祤便丢了一句话,“你去一瞧,若江怀彦做了别的什么,不用留着了。”
花忍领命,持剑离去。
房中。
从房梁上下来,花忍觉得这屋子极为诡异,青天白日的,厢房隔间拉上了全部帘子,飘了一股香味,警惕令花忍轻缓拔了剑,挑开珠帘,进入床榻间。
床榻帘子亦是全部拉上,没有任何动静,教人看不见里头到底是何。
花忍一剑闪过,床帘直接一断。
床榻上的场景一览无余,只是——
江怀彦一人躺在床榻上。
花忍略惊,急忙过去一瞧,按了江怀彦脖子经脉处,没死,是被人打晕的,再看房屋四周,哪里有关玲珑的影子。
回报给南宫祤的话,自然是,“爷,玲珑姑娘跑了。”
后街。
青天白日,吃饱喝足,又没有碍眼的人尾随,真是太幸福。
玲珑瞟了眼晌午的烈日,可惜江怀彦是个穷酸官,坑了他一把,她也着实不好意思的,下次,下次她有钱肯定还他。
刚偷偷摸摸出醉风楼后街拐角,打算寻个僻静的角落安安静静离去,蹑手蹑脚四处张望的到达一荒芜处,正要大摇大摆现身,前头角落里,有一道女子压低的冷喝。
“你疯了,去劫官银!”
这一声,硬生生把方要现身的玲珑压回暗处。听到官银二字,玲珑心里犯怵,怎么哪哪都跟王宫扯关系,真是阴魂不散。
“他能逼父夺位,我劫他点银子算什么。”是一个男子轻嗤的声音,“你为他如此质问我,可他在乎过你吗?听说他宠着一个民间女子,你不好过吧,若你当初选我……”
“选你,凭什么?”
“凭我在乎你,凭我也能给你王后之位,悯儿。”
“官银在何处?”
男子的语气又冷了些,“你留下多陪我一会儿,我便告诉你,也只告诉你一人。”
“好。”
玲珑只听男子轻声软语了几个字,便默默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