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虽然嘴上说着稀罕得很,眼神却只瞟了两眼就收了回去,甚至隐隐流露出几分荒唐和不屑来。
显然,他觉得这表是假的。
为什么方才如此震惊,听到游略的名字后就转变了态度?
可见他是知道游略这个人的。
由此又可以推论,俞早应该和她老公提及过游略,并且绝不是什么好话。
俞晚垂眸笑笑,看着腕间宽大的男士表,内心到底还是涌上几分苦涩。
当初她选择和游略在一起,心里未必没有想走人生捷径的念头。但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不管最终结果是成是败,都和旁人无关。
她一没道德败坏地插足他人感情,二没使什么下三滥手段,就算今天游略变成了个乞丐,也轮不到这么多不相关的人士跑过来使眼色摆同情。
但又或许是她做人太过失败,所以一听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大家都忍不住高兴起来,当做笑话听呢。
不知道了。
……
俞晚这次回家,原本是想告诉伯伯伯娘自己打算结婚的事情。
不过正巧堂姐俞早也带着老公回家了,大家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地聊着海城的新鲜事,她这话就没能在第一时间说出口。
俞早是半年前结的婚,在海城那边办的酒席,因为时间上的不凑巧,堂妹俞晚没能参加成。
不过这半年来通过伯娘和堂弟的嘴,俞晚也多少知道一些姐夫陈令申的情况。
听说他是海城当地一家私营纺织厂副厂长的小儿子,甫一结婚家里就给买了间90多平的商业套房,聘礼给了八千,在雩县这种小地方,已经算是顶天的条件了,
俞晚今天是首次见到陈令申真人,怎么说呢,和她堂姐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
她堂姐俞早打小就沉默寡言的,很是内敛,虽然勤快爱干活,但因为嘴笨,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从小学到初中,俞晚跟她都是一个班,班上同学时常跟俞晚说的一句话就是:“俞晚,怎么你是这样的,你堂姐就是那样的?”
显然,这个“那样”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但陈令申就不同了——他实在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三言两语的,就能把自己的岳父岳母哄得很开心,还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不少消息。
譬如家里一年进账能有多少,俞翔要不要念高中,甚至想搞清楚俞晚未来毕业后的发展计划。
俞晚冷眼看着,对这个姐夫并不太有好感。
倒不是因为他会说,而是因为,这种“会说”着实有点油嘴滑舌的成分在,甚至显得过于算计和精明。
不过人家确实有本事,现在帮着家里的厂子做生意,听说今年几笔单子都是他谈下来的,挣了不少钱。
这样想来,他瞧不起游略那样的败家子也很正常。
一家人在堂屋聊了两个多小时,一壶茶冷了又烧,到最后俞晚不禁打起哈欠来。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很容易精力不济。
俞伯娘在对面椅子上看见她打哈欠,想了想,招手把她喊到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