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地演着戏,真叫人厌倦。
“堂姐,我是觉得,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大家都出社会这么多年了,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饭吃,你觉得我难道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忍气吞声?”
“这些年没跟你们计较只是懒得找麻烦,不要真觉得我没脾气。堂姐,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
俞早陷入沉默。
俞晚是什么样的人?
从一出生就聪明,书念好得好,会说话,身边的人都唯她马首是瞻,就连桀骜不羁的公子哥游略,在她面前也没了脾气。
俞早在很小的年纪就意识到,自己和俞晚不是同一类人,不管费多大的劲儿,她都不可能变得像俞晚那样讨人喜欢。
所以她选择朝另一个方向努力。
她很努力。
在过去的人生中,她真的很努力。咬着牙握着拳,吃尽了能吃的苦头,几乎扛起了大半个家,却始终不声不响,低调而谦逊地过日子。
可她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她的人生这种态度,才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情绪,无所顾忌地伤害她、依赖她,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她就像一块石头,时间久了,连自己都觉得不会疼不会痛。
耳畔忽然又响起笃笃的风铃声。
“妈妈!”
小奶音软乎乎地,由远及近,一把扑到了对面俞晚的怀里。
是个约莫三岁大的小姑娘,笑容甜丝丝:“吃饭!”
俞早瞬间意识到,这就是和她双胞胎同一天出生的小苗苗。
游略就跟在小苗苗身后,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看向俞晚:“我本来要带她去吃饭,结果她哭得昏天暗地,非要来找你,说不然就饿死。”
俞晚无奈又好笑,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话。”
小姑娘仰着头:“吃饭!”
“知道了。这是姨妈,你打个招呼,跟姨妈说再见。”
“姨……姨妈再见!”
说得干脆又敷衍。
可事实上,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这个态度,不想聊下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堂姐,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真要算呢,大家都摊开来算清楚,从此谁也不欠谁,不然就这样马马虎虎地过下去,和前几年一样互不打扰,对谁都好。你觉得呢?”
或许是家人在身边,俞晚的态度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我……”
“你想一想吧,之后可以电话联系我。这个点人多,我们开了车出来,怕堵车,就先说再见了,不好意思啊。”
“……”
俞早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对方直接道了别,礼貌中透着浓浓的疏远。可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竟然一路跟送到了茶馆门口。
他们的车子称不上贵,稀奇的是俞晚开车,游略抱着女儿坐在了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