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犹豫着将剑合回鞘中“她有帮手,那我们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凤怀月扯起他的胳膊“走”
“走走哪儿”
“茶棚。她既开了店,我们自然能去歇歇脚。”
阿金暗自叫苦,他也是没想过,自己此生还有能到妖邪店中喝茶的一天,一颗心跳如雷,手紧紧攥着剑柄,几乎要将血肉与金属融在一起,准备稍有不对就立刻拔剑。凤怀月却在他背上拍了拍“我说过,不必紧张。”
茶棚老板娘听到有人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凤怀月笑得一派和气“两碗粗茶,多谢,我们可否坐在那边”
老板娘点头“现在还没什么客人,两位随便坐。”
她起火煮茶,又摇了摇旁边木床中的婴儿。凤怀月随手拿起桌上的拨浪鼓逗弄,问“是你的孩子吗圆头圆脸,是有福气的,”
老板娘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神情温柔起来“是,名字就叫阿福,是他爹取的。”
“孩子的爹爹现在何处”
“去办公事了,马上就会回来。”老板娘道,“他不管再忙,也是要回来看望我同阿福的,哪怕得奔波一夜也不嫌累。我相公不是那种不顾家的男人,总说既娶了我,就得陪着我。”
“言之有理。”凤怀月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小婴儿冰冷僵硬的面颊,笑道,“娶了媳妇却不相陪,隔了千里万里不回家,倒不如一拍两散,各寻出路。”
阿金听他这话,想到妻子,又想到自己此行还指不定有没有归途,心中难免再度沉重。而装在他乾坤袋内的灵火,忽然就飞起两簇,一左一右,准确捂在了凤怀月的耳旁
这些幽蓝火焰虽说并未修出精魂,可既出自司危之手,便天生就带着一丝主人的执念,属于虽然不懂,但冥冥中就知道该如何去做,比如就算千里万里不回家,也不能一拍两散,这话断断说不得
凤怀月毫无防备,突然就被阻隔了外界的声音,也一脸懵。
阿金慌张道“仙师,仙师”
凤怀月两耳不闻身边事,仍在与那两团灵火拉扯,想将其拽走。
“仙师”阿金无计可施,只好强行把他的脑袋掰过来。
就见在沙漠与密林的交界处,一群支离破碎的兵士正在往过走,是真的很破碎,有的人没有头,有的人没有手,浓黑怨气裹挟着他们,聚集成一片不散乌云。刚开始看起来只有十余个,后来变成百余个,再后来,便是成千上万,而这片沙漠的范围也随着兵士的增加而不断向外扩展,很快就变得茫茫无边。
阿金脸色惨白,心如死灰,因为哪怕再来千个百个自己,也绝非这群妖邪的对手。
凤怀月问“那是你丈夫回来了吗”
他声音十分洪亮,因为还没能成功把灵火扯下来,所以不自觉就扯起了嗓子。
老板娘踮起脚远远地看“是,似乎又打了败仗,若是再不能胜,皇帝就要杀了他。”
凤怀月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根据对方平静的神情,推测可能又是在叙述一些个千里相陪的绵绵情意,便捧场敷衍“甚好。”
阿金“”
老板娘猛地回头,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他“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