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无言(四)(2 / 3)

“该你了。”

徐青翰掂了掂木剑,“这么打没意思,得加点彩头。”

在徐青翰的想象里,易渡桥该是四分惊讶三分好奇两分紧张一分迫不及待地问他彩头是何物,然后他适时地抛出来些好处,让易渡桥感恩戴德,还能不动声色地照顾到她当年他要有这么细致的心思,也不至于让定远侯天天追着屁股揍了。

演武场寂静非常,根本没人理会他。

疼。

易渡桥的指尖发着抖,堪堪稳住身形。

这不是第一次发作了,近日她的修为突飞猛进,比断月崖上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隐隐到了筑基的边缘。

她断定原因有二一是她的经脉其实已经被拓到了元婴的水准,配上开悟道心事半功倍;二是问天阁太有钱了。

实在是太有钱了。

在见道堂,她奇异地体会到了乔十一入京时的心境。地章零嘴似的往弟子的房里送,把山掘了都不一定能见到下凡星的影子,她做鬼修那会舍不得用的灵石法器在这却分外稀松平常,哪是财大气粗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都说钱财买不来欢喜,此事诸多辩论容后再议,但对易渡桥来说,钱财的确是能消解痛苦的。

她筑过基,自然知道筑基会使道心与周天相合。

可易渡桥没想到,当她身体里属于仙道的周天运行之时,被封存在内府里的鬼道周天似有所觉,日夜不休地叫嚣起来。

住的好好的道心要被鸠占鹊巢,放谁身上能乐意得了

能乐意的那是庙里的大佛。

疼痛贯彻每寸经脉,易渡桥只能靠灵石来暂时缓解。幸好问天阁够阔绰,经得起她论斤算的地章花销。

手背上的筋绷紧了,地章的灵力顷刻间被抽取殆尽,化为齑粉。

浑浑噩噩间,易渡桥依稀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倒抽了口凉气,灵气被她强行调动起来运转了个小周天,发现没什么用,又走了圈大周天,她才打了个激灵,把飞出九天之外的魂魄抓了回来。

易渡桥的面色白得太不寻常,徐青翰没迟钝到觉得她是被吓着了,作势要从台上下来“你不舒服”

“还好。”

易渡桥调整好呼吸,平声道,“临到阵前有点紧张,师叔不必担心。”

徐青翰狐疑地打量了她半晌,没看出来门道,不情不愿地把掉地上了的话茬捡起来“我说我要加彩头。”

一听就没憋什么好屁。

易渡桥很想说不用了,他那张嘴比起吴伯敬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说象牙,狗牙都不一定吐的出来。奇了怪,以前在府里她怎么没发现徐青翰这么缺德呢

形势所迫,易渡桥深深叹气“愿闻其详。”

得了满意的答案,徐缺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甩了个剑花,十分现眼地道“在不退剑下与我过五招,如果还没落败”

他神秘兮兮地从芥子里摸出来个小袋子,浓郁的灵气溢散而出,“这颗天元就归你了。”

“那木剑呢”

徐青翰理所当然“好事成双多没意思,木剑当然没有了。”

易渡桥“哦”了声。她听人说过,一颗天元约摸能顶十颗月息,也就是百颗地章。

她不想出头,但徐青翰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易渡桥“我同你打。”

岑小眉坐不住了,从看热闹的人堆里冒出头来“那可是不退剑十一你哎呦”

话没说完,一叶飞花掠来,结结实实地敲中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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