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徐青翰道“偷猎常用的手段,下毒可比挨个杀要方便得多。”
易渡桥敏锐地察觉出了言外之意,她登时回头,仙鹤们期盼地站在身后,想等着无所不能的仙人替他们救治族中的孩童。
“别看了。”
徐青翰松开了安抚小鹤的手,“那药沾了就死,和它待了这么久,药石罔医。”
小鹤胸口的起伏停了下来。
白茸茸的仙鹤们悲鸣出声,凄厉非常,同民间的叫魂无二。
随着叫魂声越来越响,仙鹤们的羽毛逐渐染上了红色。细细密密的血液伴随着痛楚流了出来,徐青翰的脸上没了笑容,罕有地浮上了层怒色。
抠灵石抠到仙鹤的肚子里了,缺了八辈子德
易渡桥确信苍枢山上和凡间的是同一帮人,她将小鹤的尸身安稳地放在柔软的草叶上,异变陡生,那堆哀鸣着的仙鹤和小鹤同时消失了。
眼花了
石头上残存的血迹无声昭示着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易渡桥没注意到徐青翰看了过来,十分自立地抽出佩剑,以防有危险出现。
正想安抚徒弟情绪的徐师尊“”
突然,玄晖峰上的灵力陡然暴起,吹灯拔蜡地冲进了巢穴里,路过的灵兽都得被扇两个耳光。
此等情景,易渡桥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灵力乱流
若是一般人,现在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逃难去了。易渡桥偏不,她的手里紧掐着个法诀,打算乱流一来就甩出去。
种种盘算她都计划好了,反正她肯定不能在乱流里再死一次。
不然也太丢人了。
还没等它冲到面前,易渡桥忽地听见了“喀”的一声脆响。
她直觉不好,缓缓地转过头去,见不退剑鞘四处乱戳,好巧不巧,戳到了石头缝底下藏着的机关。
徐青翰冤得很,他就随便敲两下看看
可面对易渡桥冷得要结冰的神情,他硬是没敢出声,讪讪地上前一步,想拉住徒弟的袖子,省得出危险。
没拉着,两人的脚下同时一空,急速下坠。
电光石火间,易渡桥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自保的方法。符咒,法诀,乃至于万金难求的保命仙器都被她从芥子里摸了出来,攥了满手。
未曾想,约摸半柱香的黑暗过后,她跌坐在算不上柔软的木堆里分毫未伤。发带应该被乱流割断了,长发如瀑,披散在她的肩头。
易渡桥乱摸了两下,从身子底下抽出来根柴火。
徐青翰的情况比她还差点,腰差点没撞断,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易渡桥不知缘由,疑惑地眨了眨眼。
散乱的发丝间,她额间的叩心印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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