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和谢琅喝什么合卺酒,他只想知道,谢琅为何没有逃走。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难道谢琅和他一样,也是重生么。
不可能,谢琅此人,性烈如火,睚眦必报,如果谢琅已经预知了日后卫氏对谢氏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心平气和接受这桩赐婚,还在这里同他饮酒。
“看来,夫人果然对为夫有意见呀。”
“那便换个方式,我先喂夫人喝,权当赔罪,夫人喝完了,再喂我喝,如何”
“来,张口。”
酒盏递至唇边,浓郁的酒气,立刻在鼻端弥漫开来。
对方举止,俨然就是一个轻浮至极的浪荡子。
难道还未经历过家族惨变的谢琅,竟是如此做派么卫瑾瑜不由想到,此人昨夜在二十四楼彻夜厮混,还点了七八个小倌的荒唐事。
卫瑾瑜再度蹙眉,深吸一口气,道“不必了。”
他没有去端余下的那只酒盏,而是另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以双手托起,道“在弱,无法饮酒,便以茶代酒了。”
语罢,也没管所谓合卺仪式,直接将碗中茶一饮而尽。
谢琅倒没说什么,眯眼盯着茶碗片刻,仰头,自顾将手里的酒饮了。
室内重新陷入寂静。
卫瑾瑜知道,谢琅今夜过来,绝不可能是为了与他喝合卺酒这么简单,定神片刻,道“有话,就请直言吧。”
谢琅觉得好笑。
“你怎知,我有话说”
卫瑾瑜看他一眼,反问“难道没有么”
当然有。
谢琅在心里道。
然而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又不傻。
“天色已晚,就算有话,也该到床上说去,你说对么,夫人”
谢琅好整以暇道。
说完,径直转身,到喜帐内坐了,开始宽衣解带。
卫瑾瑜一怔。
不明白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迟疑瞬间,那狼一样的幽冷双眸,已直勾勾望了过来。
“怎么,你不宽衣”
“这桩婚事,不是卫氏求来的么”
“还是说,卫氏觉得自家嫡孙尊贵,没教过你怎么伺候人。”
卫瑾瑜总算从他话中听出些怨愤之意,冷冷回望过去,道“你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不必如此。”
“不必什么”
谢琅露出不解兼戏谑表情“能娶你这么一位温香软玉的大美人,本世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满。”
谢琅视线在卫瑾瑜身上流连,仿佛欣赏一件稀世珍品。
卫氏倒是下了血本。
弄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嫡孙送到他床上。
他以前从不知,一个男人,也可能长成这般模样。
不愧是世家大族精心娇养出来的。
这眼神落在卫瑾瑜眼里,和秦楼楚馆里的那些达官显贵挑选伶妓时的眼神差不了多少。
卫瑾瑜于是目光更冷了些。
“不会也无妨。”
床上人悠然撑起膝“待会儿本世子慢慢教你,一夜功夫,有得学呢,就从最基本的姿势学起。本世子床上规矩不多,就一个,再受不住也不许咬人,听见没有。”
“叫声儿倒是可以大一些,助兴。”
卫瑾瑜隐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