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竟会怜惜起一个卫家人。
语气便也突然冷了些,道“方才的事,你也别多想。”
“本世子本性良善,便是一只受伤的鸟落在路边,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卫瑾瑜从没有多想过。
也不懂为何此人总强调这件事。
便也道“世子放心吧,我知道,一切都因我们是合作关系而已。”
谢琅心里舒坦许多,自往浴房去了。
回来后,里面人已经沉沉睡了,谢琅躺下去,习惯性深吸一口气,没吸到预料的味道,反吸到一股药油味儿。
次日一早,谢琅刚心烦意乱练完刀,雍临便兴冲冲跑过来,报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世子爷,二爷来上京了。”
谢琅愣了下。
急问“在何处”
雍临道“就在清水巷,苏公子赁的那座宅子里。”
谢琅匆匆换了身衣服,立刻带着雍临骑马赶了过去,到了清水巷,敲开门,宅子里除了素衫青巾的苏文卿,还有另一个阔脸英武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色束袖劲袍,一只眼睛戴着眼罩,正襟危坐的庭院中的椅子里。苏文卿正用毛巾浸了冷水,递到男子手里。
“二叔”
谢琅大为意外。
男子接过毛巾,用力擦了把脸,转过头,调侃“怎么,在上京待了这几日,连你二叔都不认得了”
镇西大将军崔灏,定渊候谢兰峰的结义兄弟,战功赫赫,在北境军中威望极高,定渊候府中人大多称一声二爷。
看着这前世已然生死相隔的面孔,谢琅忙上前,跪地行大礼“侄儿见过二叔”
崔灏伸手将他扶起,拍拍他肩膀,欣慰道“又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看来上京饭食不错。”
说着又竖起眉“到上京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给你爹写封信,报个平安”
之前自然是因为父子两个因为赐婚的事闹撑了,谁也不稀罕搭理谁,但经过上一世,谢琅由衷道“侄儿已经写了,这两日应当就能到了。”
“算你懂事。”
崔灏放下面巾,紧接着板下脸“我把文卿交给你,让你好生照顾他,结果呢,他昨日考完试,竟搭着同窗马车自己回来的,你就是这般替我照顾的”
谢琅还未说话,一旁苏文卿先道“义父,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不能自己回来,世子有他的事忙,而且,昨日也是碰巧碰着几个同窗,多说了会儿话。”
“你呀。”
崔灏冷哼“不必替他遮掩,他如今又未在京中任职,能有什么事忙。”说着,正色打量谢琅“我听说,你昨日去卫府回门了”
闻言,苏文卿也看向谢琅。
谢琅说是。
崔灏点头“你做得对,卫悯最重面子,卫氏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成婚,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维持的。只是,回个门,怎么那么晚才回”
谢琅没有提昨日卫府发生的事,简略道“卫悯多留侄儿说了会话。”
“那就好。”
崔灏目光犀利“我还当你真的被卫氏假象所惑,真心实意陪那卫氏嫡孙回门去了。唯慎,你要记得,这些个世家大族,没一个好东西,即使表面看起来柔弱,内里,那也是蛇蝎心肠。我听说,卫氏一众孙辈里,属这个卫三姿色最出众,他生母可是明睿长公主,要不是卫氏三房出了事,身份尊贵不输皇子,卫氏能把他配给你,可以说是其心可诛了。你年少不经事,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万万不要被假象所惑。”
谢琅虽不是很喜欢旁人置喙他私事,但这毕竟是他从小敬重的二叔,且又事涉卫氏,便道“二叔放心,西京之仇,大哥之仇,在侄儿这里便是死仇。侄儿再糊涂,也不会对卫氏中人有任何好感。”
顿了顿,他又问“方才二叔提到卫氏三房,当年,卫氏三房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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