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转到一边,冷声嗤笑。
经过这一打闹,石小松彻底把要向时晏道谢的事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在回去路上,捂着个病胳膊谁都不让接近,尤其离时晏快八百米远,颇有一副近我者死的架势。
时晏灰溜溜地摸摸鼻尖,嘁,谁稀罕。
石小松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他就自然而然和楚问尘落在后头了。
并肩行走,楚问尘似是好奇,笑着问道“你不担心他记恨你”
每次都能把人惹毛,也是没谁了。
“记恨就记恨,”时晏倒是挺无所谓,“记恨我的人还少吗而且”他一顿,道,“他不本来就恨我吗”
推己及人,如果相同的事放在时晏自己身上,他也不会多喜欢自己。更不会因为这次的性命相救,就恩怨抵消了,这是跨不过的天堑。
时晏下定论,“但是,他还太弱了。”
楚问尘颇感兴趣地“嗯”了声。
“要是他来,”时晏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客观评价,“目前三个他都还不够我打的。”
没错
有灵气,有灵根,虽然只是个杂牌四灵根。
但,就是这么任性
大不了他耍赖使出灵力,打不过还能逃跑呢
时晏翘起小尾巴等夸,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夸奖,楚问尘温柔道“的确,好厉害。”
“咳,”时晏赧然摸摸鼻尖,虚伪道,“还好啦还好啦。”
时晏话锋一转,“而且,法治国家呢,他杀不了我。”
他用那种已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心和坚冰一样了的语气,看破红尘般道“人啊,只有生死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
好像再给他一件袈裟,他就能立地成佛了。
楚问尘难得也有词穷的瞬间“”
有点儿意思。
三人回了脂阳镇,魔煞的尸体被装在芥子空间中,要先放出来装上麻袋,再拖到镇长那儿定裁。
那只魔煞骨碌碌滚出来,黑袍兜帽垂下,露出来的那张面容竟然奇异的恬静美丽,难辨男女。
但石小松看了一眼,就说“这是个男的。”
时晏微讶,看过去,“你怎么确定”
“喉结啊,”石小松不怕这种玩意儿,上前细细观察了片刻,嗤笑说,“他还敷了铅粉,扮成女人模样,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断袖吧”
石小松是个钢铁直男,因为从小什么下九流地方都去过,他见的卑劣要更多些,向二人科普,“有些男人奇怪的很,喜欢男的又不肯承认,非要让他扮成女人模样才能欢好。”
他不屑“但要真有谁和这魔煞混一块了,我是真看不起那人。”
时晏“”
时晏“你好了解啊。”
石小松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显而易见的
你有病吧
一直安静的楚问尘却突然说话了,轻声着重复“喜欢男人”
“断袖,龙阳之好罢了,”石小松作为直男还是不理解,“都是男人,硬邦邦的,怎么会喜欢上呢”
时晏倒是一乐,含着看好戏意味的眼神飘向楚问尘。
楚问尘估计想不到吧,他还是一本耽美小说里的男主,被无数读者磕他的c。
甚至在那些广为传闻的c里,他大多时候位置还是个受。
时晏唇角忍不住地朝上弯,突然走过去,意味悠长地拍了拍楚问尘的肩。
楚问尘略一抬了抬眉。
他能感受到时晏这回又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但嗅到才从深山回来,时晏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上的柳叶青草般的香气,一时在这被魔煞身上恶臭充盈的空间里,竟是忍不住微微出了神。
在镇长那里交了这次魔煞的尸体,还没暂做歇息,就听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方文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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