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也沿用了两税法,并且彻底放开土地买卖。而且把地方基础建设,一股脑儿的扔给民间去搞,地方官员只起协调引导作用。
于是,地方豪强通过花钱搞基建,趁机疯狂霸占山林和湖泊。他们围湖造田,把公有湖泊变成私人良田。他们修筑堤坝、开挖水渠,以此获得附近的用水权力,百姓浇灌庄稼必须给水费。
整体来看,全国基础设施快速发展,农业生产力也大幅提高,但豪强对地方的控制空前加强。
像沉有容指的那片山林,其实属于村民共有物,白家根本没有相关地契。
但是,林子就是白家的,谁敢进去乱砍,一切后果自负
朱国祥问道“山上就没有小溪、泉水之类的”
父子俩决定开垦荒地,并且在那里建造房屋,不管是种地还是生活,都必须要有稳定的水源,毕竟山上距离河岸太远了。
沉有容说“有溪流,还有瀑布和潭水。那里也被白家给占了,附近住着许多茶户,专为老白员外种茶和制茶。”
这就有点尴尬了,适合人类生活和生产的地方,要么属于白家的地盘,要么已被村民给占有。父子俩想要开荒,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儿
想想也是,有好地方还轮得到你
本地人又不是傻子。
想要寻处好地开荒,就得回到土匪村的下游。但那里距离集镇太远,距离县城就更远,而且附近还是个土匪窝。
朱国祥又打听道“买地是什么价钱”
沉有容说“能种稻子的水田,每亩大约两三贯钱。个别极肥沃的水田,每亩能卖到三四贯。能种麦子的旱田,每亩一两贯钱。只能种粟、黍、麻的山地,每亩至多千钱,甚至几百钱都能买到。山林柴荡就更便宜,一两百钱便可买一亩。”
是挺便宜的,朱国祥决定卖了毛笔再买块地。
也不须买那种好田,估计田主不愿卖,直接买山地或山林便可。
沉有容又补充一句“刚才说的价钱,都是不过官府的。”
“私卖啊”朱国祥惊讶道。
宋代很多田产,都属于隐田,不给官府交税。大户人家如此,升斗小民也一样,更何况买卖田地,在官府过户时还要征税。
因此经常私买私卖,只签个不受官府认可的白契非法买卖合同。
这种白契,随时可以推翻,交易全凭信用和彼此实力。
就拿沉有容家的20多亩地来说,将近四分之一属于隐田。虽然没有田契,不被官府承认,但村民认可就行,都知道那是谁家的地。
蔡京下令全国清田时,西乡知县为了政绩,曾经清查出大量隐田。
可惜搞得太过分,荒山都当做良田登记。当时导致全国大乱,西乡县也有农民造反,新知县接手个烂摊子,默认按照清田之前的册子收税。
于是,民间隐田变得更多
“咦,那边还有个亭子。”朱国祥指着远处说。
沉二娘道“那是白家三郎君建的,亭子旁边有处泉水,三郎君取名为灵泉,常与友人在亭中煮茶喝。”
朱国祥笑道“倒挺有闲情逸致。”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朱铭就完全掌握练剑方法。
生涩渐去,步入正轨,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毕竟只是基础训练,练足一个小时,朱铭决定换换方式。
此刻没有老师指点,朱铭必须自己摸索。
他以菜畦里的桑树为假想目标,反复挥剑虚噼,来来去去就一个噼斩动作。
噼砍也有讲究,怎样调动双脚、双腿、腰部、背部、双臂、手腕的力量,让出剑速度更快,让出剑最省力,让落点最准确,这些都必须在训练当中探索。甚至还有进阶版,即做到出剑如臂使指,控制力道,收放自如。
没有捷径可言,就是每天坚持训练。
直练得浑身冒汗,朱铭总算停下休息,牵着马儿在院子里熘达。
这匹瘦马太过虚弱,即便恢复了好些天,依旧不能让它迅疾奔跑。只能每天遛弯散步,等于是在大病之后,做循序渐进的康复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