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喊:“高大爷!”
其他几人喊:“新郎官!”
如此反复。
高大山那叫一个无奈,身为长辈,不仅不能打他们,还得为他们安全着想:“小兔崽子,仔细脚下的冰窟窿,掉下去冻掉唧唧!”
高大山并非无的放矢,今儿他过来还是选的昨天那个冰眼,虽说冻住了,但冰的厚度比周围的要薄一些。
但孩子们并没有把高大山的话放在心上,犹如听到耳旁风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顶着寒风继续在冰面上嘻嘻哈哈、你追我赶。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听着火车站和电报大楼远远传来的报时声,高大山看了一眼手表,差三分钟十二点。
自从电报大楼整点报时起,四九城的老百姓就告别了晨钟暮鼓的生活。
电报大楼也好,火车站也好,报时都是很准时的,给有手表的同志带来了一项新的福利,一天可以有多次校准手表的机会,因为这年头的手表大部分都不怎么准,而且误差比较大。
高大山没有调表,慢就慢点吧,手冻得慌,打算等回去再说。
由于有人在家里等着的缘故,高大山没有继续傻等,收拾好自个的东西,并贴心的用几块石头围在自己凿的冰眼四周。
冰眼不大,不至于使人落水,但不留意还是有可能绊一下的。
总有那么一些人没有公德心,冰眼一点遮盖都没有。
也有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小心,王敬民就是其中一个。
听到报时的不止高大山一个人,妇联宿舍的孩子们也听到了,玩了一上午,肚子已经咕噜噜叫,玩重要,但吃饭更重要,于是开始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早上有人在这边筒子河上凿了个稍微大点的冰眼下了网,几网下去没啥收获,就骂骂咧咧的去了什刹海。
王敬民收了心,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宝贝鱼竿,一边往前走,一个不留神,正好迈进了这个冰眼里。
也得亏王敬民拿着鱼竿,鱼竿横在了冰眼上,暂时没有掉下去。
刹那间,冰冷的河水已经浸透了王敬民的棉衣,王敬民双手紧紧的抓住鱼竿,高喊着:“救命啊!”
有小伙伴听见王敬民的动静,看到他落水,跑过去就要帮他,可河面上光溜溜的,没抓没落的,有注意到鱼竿的孩子,就说道:“咱们站两边抬鱼竿,把司令员抬上来!”
“抬个屁,上一边去找石头去!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凿完坑不挡着点?”高大山也听到了王敬民的动静,看到他落水,直接扔掉了旧桶,轻装上阵,瘸着一条腿,着急上火的赶在一帮敢想也敢干的小屁孩下手前赶到了跟前。
小孩子不懂,但高大山懂,人掉进水里是有部分浮力的。
竹竿能承担住王敬民,并不是因为竹竿结实,而是在浮力的作用下,只承担了王敬民一部分重量。
这时要是敢抬竹竿两头,保准折断,到时候掉进窟窿里可就不好救了。
冰眼有六十公分见方,高大山倒是想岔开双腿,站在上面把王敬民提溜上来,但周围都是溢出来水,冰面很滑。
稳妥起见,高大山也顾不上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岔开双腿,双脚抵着冰眼的边缘借力,两手抓住王敬民,把他一点点的往自己怀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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