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句“去膳房做早膳”,一送肩膀将许元震得倒退数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许元揉着发麻的小臂,叹息着摇了摇头。
看来上次还是打轻了,这逼王到现在还拎不清大小王。
一旁的李清焰却是有些古怪的瞥着许长歌的背影,方才对方的话语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做早膳?
这和相府长公子在外那冷峻谪仙的形象可完全不搭,若是让外界得知,不知多少女子会红颜失色。
许元伸手拍了拍公主的腰肢,随口解释:
“他是老大,当年他不做饭,我们兄妹几个都得被饿死,味道还行,你可以期待一下,但也不要太期待,毕竟他做的膳食肯定比不过本公子。”
李清焰回神,心底依旧新奇,但更多的还是某种唏嘘。
这相府内院里关系不像天功贵胄,反似一户乡野农户般纯粹。
相府内院几兄妹的院落是按照年岁并排修建,回到院落进屋,李清焰跟回自己家一样直接褪去莲靴,一屁股躺靠在了床头。
而已然到了临别时节,许元今日自然也再无修炼之意,一边褪去大衣挂在一旁,一边回眸问道:
“清焰,我看你刚才门口似乎在想事情,你也要离京了?”
李清焰对此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翘着二郎腿,凤眸盯着于屋内行走的他,轻笑着调侃:
“是啊,又要北上领兵了,就是不知这次挨揍会是哪家人~”
许元心底默然一瞬,随手从室内酒柜中招出一瓶佳酿,笑着回道:
“应当不会是我家,毕竟我可没招惹你们。”
见他取酒,李清焰略微坐起身子,红裙如花瓣般在床榻散开:
“你不是戒了么?”
“都说是暂时戒了,今日开心,可小酌一番。”
“都将要离别....”
“但亦是齐聚,不是么?”
“........”
被打断话语,李清焰却垂着眼帘温婉一笑,踩着赤足走到桌案前坐下,托着香腮,望着对面情郎,眸色如月:
“早膳未食便饮?”
许元给她斟好一杯,推去:
“修者哪来的早晚,只论心情。”
“你这谬论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那你别饮啊。”
“就饮。”
灵酒入喉,散入四肢百骸。
李清焰凤眸如萤,带着迷离看着纤长的指尖把玩着的铜杯,话语幽然:
“你就不问问为何本宫要偏偏是今日要出使北境?”
话落寂静,
许元拿着酒壶的手略微顿了一下:
“看来昨夜皇宫里应当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而且不小。”
“圣上崩了?”
“......”
李清焰翻了个白眼,像看个傻子:
“你也真敢猜,真发生这事我大概率已经被软禁,怎还有闲工夫跑你这来?”
许元耸了耸肩,提醒道:
“若是不能说,你倒也不必强提。”
李清焰显得很是无所谓,纤指卷弄着长发:
“这事你们相府估计也很快会收到信,所以提前告知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
李清焰一双凤眸的神色忽地一凝,盯着许元,一字一顿:
“李诏渊遇刺了。”
“这不是我干的啊。”
许元想也不想,立刻否认。
李清焰下意识攥紧的拳头,忍着给这死人一拳的冲动,愠道:
“你能不能有点正行,我与你说交代此事,自然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