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张胖子当然也威风不起来,只是瞪了秦钰一眼,就大摇大摆地转身走进不远处一间装潢华丽的小铺里。
王洛有些好奇“那铺子是干什么的”
秦钰却没有回答,而是瑟缩地说道“我,我要去上班了。”
王洛转回头问“刚加了夜班,还被折腾到青萍司来,你都不休息一下”
秦钰再次咧出扭曲纠结的笑容“不,不必了我先告辞了。”
看着小老头佝偻而蹒跚的背影,王洛只觉得违和感越来越重。
不过,正如秦钰还要上班,王洛也有正事在身他还得催办自己的建木之种呢。
轻车熟路地在白衣女子那里报道后,王洛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今天轮值的还是沙爽前辈我刚刚递了个催办的条子,但那边完全不给回应。”
王洛皱起眉头,目光转向白衣女子身后,那面墙上印着青萍司的工作守则,尽忠职守,执律为民的字样在闪闪发光。
“所以,他因为对南乡的歧视,便公然违背工作守则,践踏他人权益,这样的人居然能在青萍司正常任职啊。”
白衣女子本不愿多说,但见了王洛的手臂肌肉,便轻声解释说“沙爽前辈是正经书院出身的精英派,虽然得罪了上层没法晋升,但被发配到这个小白楼后,他不故意搞事,只是消极怠工的话,我们谁也拿他没办法好在有轮值制度,等上几日,换下一位来,事情很快就能办妥的。放心,沙爽虽然经常有意刁难人,但还不至于为了刁难人给自己多加班,时间到了他会去休息的。”
虽然白衣女子已经在诚挚安慰,但王洛听了,却只感到更加荒谬。
这沙爽是什么天灾吗还非要等天灾过境,才能享受一个人的正当权益
不过考虑到自己如今申办的南乡飘泊客的身份,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凭空杜撰的,也谈不上特别理直气壮,王洛也就暂时不予计较了。
“好,那我先等一等。”
结果才一转身,就看到个熟人。
一位白衬衫、灰坎肩的老人,正温和地冲他摆手打招呼。
“孔璋你也来办事”
老人笑道“昨天的手续只办了一半,今天来办剩下的一半,你呢沙爽轮值没那么快吧。”
王洛说道“还是他,所以建木之种还是下不来。”
“急不得,青萍司的植木使轮换很慢,而且沙爽最近心情不好,很有可能故意延长自己的轮值期,来恶心你这样的南乡人。运气不好的话,卡上一个月都有可能。”
王洛问“运气好呢”
孔璋一怔,而后失笑“运气好那可以祈盼着沙爽行功出岔,走火入魔,不得不请病假,那青萍司就要尽快让下一任轮值的植木使就位了”
话音刚落,忽然二楼跑下一位急匆匆的年轻白衣,来到一楼一位资深青衣身旁耳语一番,青衣面色一变,招来工作手册,在上面写下了最新的工作指示。
片刻之后,所有负责接待的白衣都收到了指示,面色各异,其中与王洛最熟的那位女子,犹豫了一下,悄悄冲王洛招了招手。
“刚刚得到消息,沙爽前辈不知怎么,行功出岔,走火入魔,连道心都出了裂纹。刚好接班的植木使就在这里,莪已经给你申请加急办理,待会儿你就可以去领建木之种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孔璋,只有目瞪口呆。
“你这个运气,不,你这个真的是运气吗你不会是什么金鹿厅的巡察使来微服私访的吧”
王洛笑了笑。
“好吧,就当真是运气,那你有这么好的运气,何必还去给人打工呢天底下任何一家赌场都是你的私人钱庄。”
“我师姐不让我赌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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