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哦”一声。
李建恒更起劲,说“我前些日子出去避暑,在庄子那边又见着她了小娘子养得细皮嫩肉,瞧着比五年前更可人,看得我心猿意马,恨死阉人了狗贼横刀夺爱,坏了我一桩好姻缘,这事儿能完吗不能完”
萧驰野打着哈欠。
李建恒气道“你是不是兄弟须得给我想个法子弄他一次潘如贵碰不得,小福子也得挨打”
萧驰野是真累,他说“怎么弄把人从宫里拖出来吗”
李建恒推开侍奉的娇宠,合了扇子,说“马上端午,皇上要去西苑看龙舟竞渡。到时候潘如贵势必要跟着去,他跟着,小福子就也得跟着。等到御马监赛马时,咱们就把他套出来,打死他”
萧驰野似是睡着,李建恒见他不吭声,便说“策安,你听着没有。”
“打死不成。”萧驰野闭着眼说,“潘如贵若是因为这事恨上你,往后有的是麻烦。”
李建恒悻悻,说“那打一顿总成吧不出这口恶气,我连饭也用不下。话说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晚上做什么去了,我上回给你挑的雏儿你怎么还给打发了”
萧驰野彻底不做声了,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拇指上没了骨扳指,虎口的牙印却留下了痕迹。后边李建恒又说了些别的,他一概充耳不闻。
几日后端午节,久不上朝的咸德帝撑着病体移驾到了西苑。伴驾宫眷都着着纱衣,纪雷跟八大营统帅奚固安一同保驾,禁军得了闲,也传萧驰野去了。
萧驰野到时人已满了,咸德帝插完了柳,正待御马监赛马开始。随行的光禄寺挨着席位上角黍和糕点,李建恒待在亲王席座上冲萧驰野招手。
萧驰野把马鞭扔给后边的晨阳,一边解着臂缚,一边入了席。
李建恒今日还掂着那毛竹扇子,说“你怎么才来啊,可急死我了”
萧驰野说“成天急,没事吧”
李建恒扇着风,说“我这不是说惯了吗喏,看见没小福子在那伺候着呢。”
萧驰野看一眼,见小福子正喜笑颜开地附在潘如贵耳边讲着话。他说“待会儿别往上冲,叫人打一顿就行了。”
半个时辰后,小福子踩茅坑边正准备放水,忽地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罩了个彻底。
“诶”小福子尖声欲喊,却被人一拳给捣晕了。
李建恒见着麻袋,二话不说,先提起袍子,抬脚就踹。小福子蒙着麻袋被堵住了嘴,在地上痛得哼哼唧唧地翻滚。
前头的赛马正值关键时刻,谁也没听着声。
小福子被打了小半个时辰,李建恒还没觉得出气,就被晨阳给拦住了。晨阳冲后边的王府侍卫使眼色,侍卫们赶紧抬起麻袋跑。
“殿下。”晨阳说,“人再打就死了,下回吧。”
李建恒扯正袍子,看他两眼,说“把人扔哪去”
“总督吩咐了,扔湖边林子里。待会儿开宴,侍奉的内宦都从那里过,他就能解捆了。”
李建恒又冲小福子适才滚过的地方呸了一口,回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