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他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揉了揉旁边咪咪叫着正在数落他的大爷:“呀,行了,怎么这么唠叨呢。”
凌粟的酒量很好,是每次有酒局都荣获最佳收拾烂摊子奖的不二人选,一般能喝倒他的只有他自己,一夜的宿醉对他来说倒是个很久都没有过的放松了。
他废了好大劲儿,好不容易才坐起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面前飞过来一个巨大毛团。
“得,还动用武力了。”凌粟被整个儿压回了床上,整张脸被埋在了祖宗的肚子里,贴着一团毛叹了口气。
“他们都快饿死了。”关牧州举着个锅铲从门口探头进来,“还好你醒了,我刚想进你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别,你可别。”凌粟垂死挣扎着扒开祖宗,揉着宿醉之后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坐起来,“我们娘仨儿还想多活两天。”
“那你赶紧起来。”关牧州果断地把围裙一脱,把锅铲当做火炬交到了还坐在床上的凌粟手上,“易行那边的车六点半来接人,你洗个澡收拾收拾,我们吃个饭也好准备过去了。”
凌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踩着拖鞋转头疑惑地问:“不是明天婚礼么”
“有钱呗。”关牧州耸肩,“包下了一整个小庄园,前夜就先把所有客人接过去,第二天有下午茶有酒会,晚上才是婚礼正场。”
凌粟挑高了眉,对这种富人作态表示了非常的不理解。
他给的礼金够数吗
“反正你收拾就行了,等会儿车会直接停在楼下。”关牧州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定制西装,潇洒地转身出了门。
凌粟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柜,哦,衬衫卫衣的天下。
他握着锅铲,绝望地倒回了床上。
等等。
凌粟猛得坐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房间。
“怎么了”关牧州正在客厅和他昨天认识的小狼狗打视频,一件衬衫要脱不脱的站在窗口,回头问凌粟的时候,凌粟还能看见他骚了吧唧的人鱼线。
“打扰了。”凌粟对着视频里的小男生招了招手,“我只是他欠了两百万房租的房东而已。”
说着,他转头木着一张脸问关牧州:“医院那边你”
“我给爷爷点了外卖,那家你喜欢的粤菜。”关牧州比了个ok的手势让凌粟放心,见凌粟松了一口气之后又补充,“哦对,你的贺先生没要。”
迷迷糊糊准备去刷牙的凌粟闻言顿在半路,回过头:“为什么”
“我哪知道。”关牧州夸张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是什么不纯洁的关系我可能还对他有兴趣点儿,我对帮扶残疾人可没什么热情。”
凌粟舔了舔后槽牙:“算你狠。”
他一边走进浴室,一边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小粟啊”爷爷那边接起来的时候意外的有些喧闹,“小关说你喝断片儿了,还行吗”
“没什么问题。”凌粟点着自己的眉心,站在镜子前看着里头那个满头呆毛乱翘的人,“您今天还好吧。”
“好,好得很。医生今天过来看了说可以提前出院,我现在已经回家了,你也别做饭了,到时候中午直接来我这儿吃就行。”
“啊行,我到时候不是,出院了”凌粟的声音骤然拔高。
那边的爷爷乐呵呵地笑着:“对啊,今天下午出的。”
凌粟原本困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骤然睁开,和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爷爷出院了,那贺砚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