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女士,你还在吗”
“我我在的。”夏晓曼回过神,回答的吞吞吐吐,她反复吐息多次,眼神逐渐坚定,“抱歉,我没有时间接受你的采访。”
“没关系,网络采访也行。”青年有些沮丧,但很快换了另外一种说辞,“或者我们可以加个好友,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号,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不好意思。”
夏晓曼直接挂断电话。
她握着手机,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直到好久之后,才神色冰冷的收拾起满地垃圾。
抱抱的药还放桌上没有喂。
夏晓曼垂眸凝视着那两片白色的药片,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之丢弃于垃圾桶,最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回到卧室。
她坐在一片昏暗中翻看着手机。
在搜索栏中输入那个号码,结果显示晨星桑淮。
桑淮。
这个名字年轻且充满着朝气。
夏晓曼盯着对方的个人信息。
中规中矩的头像,朋友圈全是工作采访,她没有添加对方,许久之后,才在网络搜索了这个名字。
新周刊演讲者桑淮。
黑工坊塌陷事件采访记者桑淮。
桑淮投稿邮箱xxx
在一众密密麻麻的关联词中,夏晓曼轻而易举发现了那串邮箱账号。
她安安静静蜷缩在床上,注意力没有从屏幕上移开,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深了。
屋内归于全然的暗沉。
她切出浏览器,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点开相册,向上翻了翻,找到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女孩正在陪金毛犬嬉闹玩耍,甚至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可是突然间,女孩就变了脸色,接着疯跑向河床,抱抱一路紧随,死死拉扯着女孩的衣服不松口。
女孩挣扎哭喊着拍打着它的脑袋,下一秒又放弃抵抗,脱去外套毫不犹豫地跳入深水。
这段视频很短,前后不超过三分钟。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夏晓曼通体战栗。
她不敢把视频拿给警方,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夏明月,害怕承担不该有的责任,害怕夏明月责怪她,更害怕死者家属埋怨她见死不救,让她余生都背负着洗刷不掉的孽罪。
屏幕散发出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死灰无神。
说白了。
这都是抱抱的错,如果它不去随便的亲近陌生人,她也不会
不会什么
夏晓曼说不出来,只觉得愤恨与不甘交织,疯狂汹涌着去蚕食她的理智。
夏晓曼重新用电脑将视频剪辑,接着下载i掩码,用新的账号将视频投递到桑淮的电脑邮箱里。
整套流程没有任何犹豫。
做完这一切,她才脱力般的瘫软在椅子上。
翌日。
夏明月通宵处理完工作上的烂摊子,到第二天八点才回到家。
抱抱在门前等了一夜,见她回来,亲热地站起身要抱抱,尾巴狂甩,嘴里还不忘着哼唧哼唧,眼睛水汪汪的,全是她一个人的影子,就好像她是它一整个所期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