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想她”太突兀了,野迟暮直直地看着她,她想从顾知憬眼睛里看出戏谑,却只看到她的认真。
许是受黑夜的影响顾知憬眸子暗淡,她睫毛很长,微微往上卷。
短发齐肩,发尾被身后的风吹得微动。
野迟暮才发现顾知憬五官这么立体,眼眸深邃,身体被西装包裹的有力,乍一看她有点混血性质。
“你是不是在梦游”野迟暮反问她。
顾知憬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突兀,她微勾起唇角,把话题延续下去,问“怎么,不能想你吗”
野迟暮有个特点,只要顾知憬笑,她都觉得顾知憬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比如现在,她说“你不会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吧,真恶心。”
很早以前原主追求野迟暮,专挑恶心的事戏弄野迟暮,什么昨天想着你做了春梦,想着你弄了一下。
顾知憬说“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听,你要是想讲什么荤段子,自己回去做梦。”
顾知憬说“曾经,有只”
她说的时候一直在警惕系统。
好在这个家伙很识趣地没跑出来。
“曾经,有只天鹅,她生下来就是天鹅,但是她每天生活都很无趣,她从小要学习怎么当好天鹅。”
野迟暮挑眉,问“当天鹅很无趣吗”
顾知憬疑惑地挑眉。
野迟暮说“只有丑小鸭才会无趣,每天都在妄想变成天鹅。”
顾知憬说“可是,她的父亲是一只艺术鸭,她的母亲是一只舞蹈鸭。”
“为什么她是天鹅,她父母是鸭子”
“因为我继续讲故事,艺术鸭喜欢去讨饭,舞蹈鸭喜欢到处飞,天鹅很孤独有天天鹅碰到了一只更漂亮的天鹅,只是这只天鹅被恶意针对。”
“它们相爱吗”
“还没有。”
“噗嗤,你这是什么故事。”野迟暮唇角微动,她微微笑,表情却很克制,“故事太奇怪了。”
说罢,又加了一句,“你也很奇怪。”
顾知憬想这个故事讲不讲下去都无所谓,野迟暮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治愈。
“还不如去看丑小鸭的故事。”野迟暮说。
她靠着树冷哼,撤去了对顾知憬防备,人瞧着有几分灵动的美,“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野迟暮倒不是着急走,是顾知憬突然不说话,两个人在无风的夜里对视,非常尴尬。
“有,要不要一起去看星星。”顾知憬手臂压着车,晚风安静,把她今儿受得气能直接压下去。
野迟暮仰头,“这样也能看,抬头就能看到。”
“好吧。”顾知憬抬头看,夏夜繁星多,一闪一闪的,整个天空都被衬得很明亮,“是能看到。”
“对了,你明天要做什么”
明天她爸就要把野迟暮送到她床上。
差不多就是这个点
啧,明天还会是明天吗
野迟暮说“可能会拍个广告。”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顾知憬问。
“我走两步就到了,要你送”野迟暮睨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单元楼走去,走远了扭头喊了声,“你别在我楼下待了,我不会再下来了。”
顾知憬点头。
她没着急进去,靠着车子站了一会儿,看着野迟暮上楼,再看着楼上的灯亮了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