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屋里丫鬟仆侍一大堆,每天进进出出的,其实并不利于楼夜锋的休养。不如就安置于此,反正距离这么近,并不妨碍他时常过来照顾。
他将楼夜锋放在榻上之后,却见楼夜锋尽管神色疲惫之极,却依旧强撑着让自己没有昏睡过去。
裴年钰随口调笑了一句
“我都抱着你走了一路了,其实你可以顺势昏在我的怀里么,不必撑着心神。”
只见楼夜锋脸色微微发红,别过了头去似乎不敢看他一般,这才解释道
“主人说笑了,保持清醒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昏在主人怀中,未免太过失礼了。”
裴年钰笑了笑,起身出门,去隔壁的涵秋阁主院中叫绛雪过来,并吩咐她去拿些东西。
楼夜锋躺在榻上,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窗外主人离去的身影,而后右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肩头。
那里尚且残留着主人手掌和臂弯的余温。
他刚才那句话,当然只是借口。
他不过是贪恋主人怀抱的温柔。
经历了一个月的患得患失和幽禁之苦,此刻来自主人的善意便是显得如此奢侈,即便伤痛让自己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他依然不舍得放弃在主人怀抱中的每一秒。
从主人醒来,亲自去刑堂接他出来,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所发生的事,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主人能宽宥他的大逆不道,怜惜他所受的伤,甚至、甚至不嫌弃他的身子,收他为侍君,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让他心中无比感念主人的恩德。
只不过,主人对他愈发温柔,他心神便被触动的愈是厉害。刚才被主人猝不及防地抱在怀中,他竟是心神大乱,差点镇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己的那点卑微心意他如何敢诉诸于口。能够偷偷地贪恋主人给予的这一时半刻的温度,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楼夜锋暗自垂下了眸子。
裴年钰全然不知道楼夜锋这些个思量,只回了主院中吩咐绛雪,差人去准备浴桶和温水,并干净的白布。
他得先把楼夜锋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不一会儿,绛雪将东西备齐,送到了跨院的卧房里。
她眼力尖,进屋之后,早看到隔罩之后的卧榻上躺有一人,又闻到室内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与何岐的严厉不同,平日里虽有些顽皮,本质上的性子却是极为心善的,倒是颇随了些裴年钰的风范。
她虽既是裴年钰的贴身大丫鬟,又是影卫。却因年岁尚轻,又时刻随侍在裴年钰身边,便被耳濡目染成了这么个心软的习惯。
之前何岐抓楼夜锋的时候,她就颇有些不忍,毕竟楼夜锋失了武功,再去刑堂那种严酷之地,怕是一场狠重的折磨。而此时见主人悄然把人带了回来,安置妥当,这才放下了心来。
“绛雪,你和云鸾在跨院的门口守着吧,不要让别人进来。另外,去传连霄过来。”
云鸾是裴年钰的二等丫鬟,同样也是影卫之一。
绛雪愣了愣
“主人您难道要亲自为楼统领”
楼夜锋就算再得主人的信重,究竟是受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身上污浊自不必说,让主人这千金之躯去亲自照料,看起来怎么也不妥。
裴年钰看着楼夜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依旧面不改色
“无妨,我不乐意让别人来。”
其实裴年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楼夜锋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十分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楼夜锋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十年里,一直都是楼夜锋在用他的狠辣和果决来护着心慈手软的裴王爷,护他免受宫里明枪暗箭的倾轧。
而现在,楼夜锋身心俱损,曾经那层坚硬的盔甲已然寸寸瓦解。他只想用他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柔心意,将楼夜锋护在自己的怀里。
“是,奴婢晓得了。”
绛雪暗道自己失言,快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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