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誉帝挥了挥手,多年的沉珂随着这几年的糟心事爆发,让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属意小六是无人可选的选择,他早就将外面跪着的逆子废了个干净。
“极北之地的事进展的怎么样?”庆誉帝慢慢的说,语气虚浮,半死气力也无。
“都按您的计划实施的呢,不过好像六皇子那边也在...”大太监低声说。
庆誉帝淡淡一笑,“无妨,不耽误。”他就知道这个儿子不会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这样很好。想要的东西凭自己的能力去谋划,却不动害人之心,很好。
储彦晰看着手下人报上来的进展情况,只觉得比自己计划的要快很多,像是有人在帮他们,可又实在查不出来是谁。造成这样情况的原因应该是帮助自己的人比自己的势力要强大的多,储彦晰索性就告诉手下的人不必查对方是谁了,只专心完成任务就好。如果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们终会遇到。
四个月后,顾华容产女,储彦晰比得儿子的时候还要开心,天天抱着不撒手。皇上似乎对这个孙女也感兴趣的紧,不但赏赐了好几回,还叫了画师来六皇子府画了小像带到宫里去。第二日,皇上就亲自赐名仪凰。
这个名字让有心人都震撼不已,皇上到底是何意?能配上这个名字的非公主不可了,可是六皇子他身份有污啊!
又过两月,多位朝臣联名上书,请求彻查几十年前六皇子母家的谋逆重罪,因为这桩陈年老案有了新进展。
庆誉帝允,命端王、肃王督办。三月后,庆誉帝为司马家平反,司马佑入封名臣阁。司马如也就是曾经的如贵人,储彦晰的生母,追封为如贵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是再看不清形势的人也知道皇上费这么大劲是为什么了,六皇子乃皇上属意之人。
夜深人静,储彦晰抱着顾华容躺在拉着锦帐的小小空间内。两个人都是睁着眼,毫无睡意。为母家翻案这事比他计划的快多了,到最后简直是一直暗中帮着他的人在拖着他走,而现在他也终于知道幕后帮他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是一直忽视他的父亲。
到底是什么让皇上变化这么大,竟然眼中也有了他的存在呢?储彦晰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来他们回来之后并没刻意做什么,只是利用了人性中的那些嫉妒与贪念,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推了一把而已。更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万事随心,如果他们够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由着上上辈子万贵妃进宫产子弑君,他们再出来坐收渔翁。可他们的善念和骄傲不允许。
顾华容将储彦晰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知道他现在的脆弱。就好像你意识到十分渴望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拥有之后,你会把自己的心封上不再奢望,而到最后你发现这东西竟然一直围绕在身边。如果是金银财宝你大可弃如敝屣,大喊:老子现在不稀罕了,可这是亲情。
储彦晰闻着妻子身上的奶香味儿,一直翻动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也许将来你可以和皇上一起喝喝茶,听说他那有很多上供的顶级茶叶。”顾华容声音软软的,轻松愉悦的说,让储彦晰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