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剩下的宰相毕士安和韩国公潘伯正这俩人,他本来也没想说些什么。
宰相毕士安,虽说不是完人吧,但刘二还真找不出类似于郭贤与曹鉴这样的私心。
至于韩国公潘伯正,这种手里掌兵的粗人,肯定不能将其与郭贤、曹鉴这俩人相提并论。
是以,早就打算编排完太傅曹鉴便走人呢,现如今,借着士子仁兄的报官威胁,丝毫不嫌丢脸的刘二,转了个身拱了拱手,领着张三便大步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乐子没了,满堂食客,冷冷看了眼甄春良所在位置,已然吃饱准备走人的,专门从甄春良那桌旁边绕了过去,顺便道了一声“晦气”。
没吃饱的,一个个的,在歌姬的琵琶声中,品着美酒佳肴,消化着刚刚听来的消息,看看能否从中提炼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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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赖多种小报还有类似于刘二这些街溜子的功劳,发生在宜城酒楼内的“流言蜚语”,在偌大的汴京城内,决不是零零散散的个例现象。
而这,很快便引起了满朝君臣的注意。
往常呢,由于小报探讨的内容,多为各地战事以及大内宫闱中皇帝和后妃们的琐事,众多士大夫对此倒也不怎么关心。
偶尔有哪位士大夫被某份小报点名批评了,听闻过后,为了彰显自身气度,也就一笑了之罢了。
但现在呢,当下这种情况与往常可是大不相同了。
因为刘娥母子被拒宫外的热度一直不断,愈演愈烈之下,饱受抨击的曹鉴和郭贤二人,在朝会上面当众提了此事,打着“机事不密祸先行”的大道理,要求官家彻底禁了小报。
对此,早已听闻此事心里正爽着的赵恒,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况且战事刚平,年关已近,人心正是安定时,岂能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扰了万民生活”为理由,并未同意曹鉴与郭贤的进言提议。
当然了,为了照拂这俩人的脸面,同时也是为了光明正大搜查一下潜伏在汴京城内的死士,赵恒还是派出不少皇城司外出压一压舆论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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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事人刘娥母子,回到渡云轩以后,便不曾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怎么清楚。
刘娥嘛,说实在的,对于入不了宫这一码子事,她其实早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是呢,一想到…且日日看见自家好大儿这几年的付出,心情属实不好的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好大儿身上,哪有闲功夫搭理外面发生了什么。
至于王迪嘛,在太医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本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决不站着”的顺从心态,自打入住意境优雅、有着密致景观的渡云轩以后,他开始了自我炒作规划之路。
因为在王迪看来,若是猛然将空间内的好玩意拿出来神话自己,这种从凡人层面一举跃升至神灵化身或是代言人层面的巨大变化,他估么着,那种极大的撕裂感,定会给人带来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这事怎么说呢,肯定是有好有坏。但思虑再三过后,王迪还是倾向于做“人”而非去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