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走到到窗边,眺望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安江城景,伸了一个幅度不小的懒腰。
从今天上午启程到现在,可是没有丝毫停歇的连轴转,即使身体很年轻,精神上也是有些疲惫。
在又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后,李仕山转身推开那扇“资料室”的门。
里面果然如他所料,布置成了一间简洁的卧室,带独立卫浴,确实是个不受打扰的好地方。
李仕山把两间屋子都转了一圈后,这才坐回办公室宽大的座椅上,目光也重新落回了那份联络员候选名单上。
再次拿起名单,这一次,李仕山看得就更加仔细了。
起初,李仕山的表情还算平静,如同浏览寻常文件。
但随着目光在纸页上移动,这几个候选人的学历、工作经历、能力评语……
渐渐地李仕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
李仕山的指尖停在纸上的某一处,重重的点了一下。
名单上一共五人,履历参差不齐。
粗看之下,有两人条件尤为突出,无论是文笔、综合部门工作经验,还是待人接物的评价,都像是为秘书这个职位量身定做的。
然而,看到这两个“最优选”的名字,李仕山却嗤笑一声。
“真是……无孔不入啊……”
这两个看似非常契合秘书的人选,李仕山不仅“认识”,还知道他们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迹”。
他们一个学历稍高,一个基层经验更足,履历看似毫无关联,但在籍贯那一栏,却清晰地写着同一个地名——栖凤县。
同样,这个孙浩明也是栖凤县人。
这个标志性的地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李仕山脑海中关于安江官场的记忆。
在安江官场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你可以骂书记,你可以吊市长,但是万万不得得罪【栖凤党】。”
这句话虽然说的夸张,但是却在陈述一个潜规则。
想在安江把官坐稳,就不要得罪栖凤籍的官员。
在安江的官场到处都充斥着栖凤籍的官员。
尤其是在中层干部队伍里,本土的安江市区籍干部凤毛麟角,反倒是来自
就算是在市领导层面,也稳稳占据着三席之位,其中最具权势的,正是刚刚才打过照面的组织部长秋叶。
栖凤籍的干部极其抱团,相互提携,互通声气,盘根错节,织成了一张无形而坚韧的大网。
在安江官场私下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被戏称为“栖凤帮”,是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潜流。
如今,自己这把“新官”的椅子还没坐热,这安排耳目、掺沙子的手,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
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在他这位新上任的市委副书记身边,安插一个绝对的“自己人”。
李仕山将名单随手丢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安江那条江水,眼神变得冷冽。
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到安江,其实也有这方面原因在里面。
虽然前世自己在安江混迹了十几年,在安江发展可以说有“重生者”的先发优势。